他刚在她伤口处洒了些许药粉,林襄便把脚抽了归去:“嘶……”
“嗯。”裴峥顿了一瞬,说,“今后别叫我裴公子,唤我表字或者直呼名字。”
林襄没发觉到裴峥神采中耐人寻味的那抹醋意,仍旧低声道:“会不会有费事呢?”
“饭菜要凉了,你先回府用膳,这几日消停点,好幸亏屋里呆着,别乱动。”
“需求我也给他送些药吗?”
因而那张脸还是很像只带着褶子刚出笼的包子。
“唔,裴……峥。”
林襄皱着鼻子在生闷气。
马车疾走了出去,忍到极限的林襄这才龇牙咧嘴抬起脚蹦了几蹦,边蹦边嘴里嘶哈嘶哈倒抽寒气。
她话音一落,车轿内变得非常温馨。
春桃被齐明拽着,眉眼都皱到了一块,她白白胖胖的,五官一皱起来,特别像一只刚出锅的白嫩包子。
窗外,烛火辉映下,裴峥的身影透出来,他侧身抱臂而立,头发高束,高挺的鼻梁与脸部表面清楚地勾画出来。
林襄痛到说不出话。
眼瞅着裴至公子抱着她家蜜斯招摇过市,惊呼道:“裴大人如何能抱着我家女人?万一被旁人看了去……”
他顿了一下看向眼尾还闪着水光的林襄:“只是有些刺激,稍疼了些,给你家女人换药的时候谨慎一些。牢记伤口莫要沾水。”
他二人皆微张了嘴,眼睛看直了。
林襄凄惨痛惨地回了一声:“疼。”
裴峥用奥妙的眼神打量林襄半晌,周身毛孔舒坦很多。
“不,不是……”林襄在大氅里带着抽气声,“是脚指,呜……”
裴峥:“待指甲盖脱落就会好一些。”
林襄看着他的剪影,几欲张口。
裴峥屈起指头敲了一下窗户:“换称呼。”
林襄听出了裴峥的声音:“裴公子?是你吗?”
“阿襄。”裴远苦笑一声,“你我二人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,就算做不成伉俪,也另有兄妹之谊。”
“脚指?”裴峥手中行动一顿,抱着她往林府马车疾走去。
怪不得疼到变色!
紧接着裴峥的声音从窗下传了出去:“你别动,我就是来看看你。”
“啊……”后知后觉叫唤出来,林襄抿着唇一串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。
毕竟,祖宗们是无辜的……
事情走向有些古怪……?
春桃递上帕子,胆战心惊问道:“裴公子,不需求瞧大夫吗?”
她内心把裴远的十八辈祖宗都骂了一溜够,骂完才想起裴远与裴峥是同一个祖宗,因而只美意里又给白叟家们报歉。
裴峥没再客气,直接动了手。
在他要走之时,林襄俄然叫住了他:“裴公子……”
齐明揉着膝盖,小丫头劲可真大,把他踹了个好歹,几乎踹到他命根子。
林襄一双泪眼无辜地瞪着他。
“啊?”林襄回过神。
林襄模糊听出些许不知打哪来的阴阳怪气,白了他一眼:“不是。”
他上手把林襄鞋袜脱了,鞋袜一脱,白嫩的玉足露了出来,只见林襄右脚大拇指的指甲盖翘了起来,半个指甲盖掀翻了,血呼一片。
屋里,林襄眨巴眨巴眼睛,俄然猎奇地问道:“本日打赌我输了,愿赌伏输,你的赌注是甚么?”
裴峥人高马大,挡住春桃的视野,手指一挑林襄的大氅罩住她暴露在外的脚,冷声道:“你对他如此体贴?”
这时,齐明拎着食盒带着春桃从莲花楼里出来,没瞧见两位主子,正四下张望呢,而后就瞥见裴峥当街抱起林襄那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