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二嫂说,男娃取女名,如许好赡养,大名是你姥姥给取的,唤作河存粮。”
江氏有些不欢畅,轻咳了一声,“大妹,你过来。”
江氏又拿了小锦袋出来,“水柱,这是给罗福预备的,等成了亲,你自儿个给罗福。有几块做春裳的衣料子,你挑一块给罗福送去,就说要到春季了,这是我们家给她添的春裳,大妹转头也挑一块,土柱的那身衣料你也挑上,得空裁剪了做出来。”
厨房里,河舅母大声道:“娘,你比我会挑,你看着给我和德平挑。”
“挑了,仲春初六,是罗家选的期。”
刘翠钿走到桌前,将几块光鲜的衣料翻了又看,看了又翻,“是丝麻的,传闻比天乾年前的丝麻布更薄,唉呀,用这个做春夏裳很多风凉。”
江若宁八卦地问道:“姥姥,你给毛豆取了河家名儿,是不是二嫂、毛豆都不回古家了。”
江氏从红漆盒子里取了另一个长命锁,也给毛豆挂在脖子上,毛豆一面吃糖,一面抓了长命锁往嘴里塞。
土柱又道:“还是年老迈嫂先挑!”
江氏走到桌前,翻看了一下,将他们三人的春裳衣料挑了出来。
河舅母接过话道:“古大妹又不是傻的,现在我们两家哪家的日子好,哪家坏,她自儿个还辩白不出。她娘就是个不讲理的凶暴货,她爹又与古井镇上的小\寡\妇胶葛不清,她现在本身都不肯归去。我们家虽无余粮,可有三十亩良田在,好好侍弄着,不缺衣少食,她还想咋的。说句不好听的,我家土柱要真和离了,用不了多久,就能寻个水灵的黄花闺女,可古大妹再找就难啰。”
二妞抱了土柱不到周岁的儿子过来。
土柱笑赞道:“都雅!都雅,比你之前戴的那对银耳环标致多了,这个也大气。”
河舅母从厨房出来,“快洗脸洗手用饭,宁儿返来了,给百口人扯了布料做春夏裳。”她抬起手,露脱手腕上的镯子:“他爹,都雅吧,宁儿送我的。”
江若宁指着那小娃,“他叫毛豆,怎的像是小女人的名字。”
急得栓子直叫,“娘,你不能吃,这是我的!是我的!”
栓子的大名叫河存财,就是存有财帛之意,江氏再给毛豆取这么个大名,再是好了解不过了。
“家里存有粮食的意义?”
河舅母之前也是下地干活的,现在自发得娶了两个儿媳摆着婆婆的谱,不肯再下地了,留在家里做些家务活。
栓子嚷道:“我的!我的……”
这还用猜。
庄户人家,不就是求个丰衣足食。
铁柱直感觉丢人,就她用嘴咬要一辩真伪,以他们对mm的体味,难不成买个假的来哄人。
江若宁问道:“姥姥,三哥的谷旦挑了没?”
江氏道:“你二哥不肯回古井镇,你二嫂久见不归,带着孩子跟到河塘村。传闻我们搬到这里来,三天前找了过来,唉……原想让我们劝你二哥归去,你二哥说要么和离,要么让你二嫂带着孩子来安然村安家,他是说甚么也不肯归去。”
“不愧是你姥姥养大的,一猜就中。”
古家固然日子比河家好过,可古大妹也没样像样的金饰,这会子很有些受宠若惊,转头望着土柱。
河德平带着儿子、媳妇连续进了院门,将锄甲等物往墙角处一放,又用个木栅栏拦上,家里有两个小孩子,这也是为防万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