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摆着让陛下难堪。
天子看着谢贵妃,唇角微微勾起,模样还是暖和,仿佛二人聊的只是家常之事。
谢贵妃笑着摇了点头。
天子接过她递来的银勺,正要喝汤,谢贵妃悄悄拦下,声音轻柔的:“让臣妾先替陛下尝一口。”
“那就依你说的。”他牵着她的手,轻拍了拍,“你巧思一贯最多,只在后宫走动毕竟是屈才,今后得闲多来集贤殿陪朕批折子,也让朕沾几分红袖添香的美意。”
听着是轻斥的语气,实则心疼有加,高公公嘴角悄悄压下,立马招了人上前摆膳。
“微臣惶恐。”沈廷执意跪着,面色凝重:“沈瑶因着药方闯出塌天大祸,微臣本该无颜面圣,只求陛下宽仁,从轻发落,许沈钰献药无罪,她也是被家中之人扳连,才得困扰。”
平阳侯自女儿丧失后,那战班师便交了兵权,不重国事,只为图个安然,然养出来的人却一个比一个大胆。
昔日妃嫔送来的汤羹,妃位以上的陛下几近只用一两口,皇后娘娘的会多喝些,唯有贵妃送来的,次次都见了底。
天子起家将她扶起,握动手道:“来时路上风大,手竟如许凉。”
“沈钰。”闻言,天子侧头看向身侧之人:“朕记得你倒是挺喜好那孩子。”
谢贵妃微微一笑:“陛下还在忧心时疫之事?”
天子牵着她坐在榻上:“今后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好,你若病倒了,难道叫朕担忧。”
宫中。
龙案之上,本来面色凝重的男人眼中温和几分:“宣。”
天子喜怒不辨,只问道:“为何?”
可现在不但偷了家中表蜜斯的方剂,还占为己有以此欺诈,几乎酿出大祸,如果直接杀了,未免侯夫人再度遭到刺激,便显得有些不近情面了。
“太病院那边倒是传了信,第一批病者已然病愈。”
“平阳侯暮年因战事失女,伉俪二人几乎崩溃,这养女算是现在心头独一的安慰,陛下何不卖他一小我情?常言虽道一罪牵九族,实则法不该责亲眷,惩戒沈瑶一番,再将人放回,也算对百姓和侯爷有个交代。”
平阳侯佳耦纵养女犯下大错,陛下现在只是扣押,还未科罚,他们便齐划一出这般动静,明日一过,全京都都会晓得。
“臣妾心甘甘心。”谢贵妃笑着安抚:“哪怕是臣妾亲手做的,难保宫中有人脱手脚,陛下拒了外边三位mm的汤,如果在这喝出题目,臣妾哪另有脸持续奉养在侧。”
她这番话一出,愣是让高公公公开里捏了一把汗。
沈廷忧色微涌,持续道:“陛下,臣另有一个不情之请。”
“混闹。”天子眉头微微一皱:“你送来的东西,朕怎会思疑?”
“朕不是不信你,是舍不得。”天子昂首看他,半晌后才叹了一口气:“比起想要朕死的人,你的安危更加首要。”
“让她们都归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