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虽不是甚么亲封的大将军,可眼下毕竟带领近千人的兵,身为千户主批示,便是这千人主将。
诡异满盈,冷风吹过,一股难言的气味跟着柳枝飘进风中,叶寒霜面巾往上拉,捂住鼻子,眉心紧皱,以往非常沉着的她,现在看着河道遍及的尸身,大脑一阵眩晕。
忽而想到甚么,叶寒霜只觉不对,后背阵阵寒意,她听着耳边时不时传来的哭喊哀嚎声,又看着那具漂泊的死尸......
人间从不缺大义之人,或百尺庙堂之上,或千里地盘之上,或勋贵,或布衣,总有报酬了一方之人,愿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
叶秋漓从怀里拿出一袋东西:“这是我们新磨的雄黄粉,又掺了好几味驱疫之药,你们掺水后洒在衣衫上,暴露的皮肤上,记得鼻下必须涂,可有效避之。”
李大人瞧着这些年青力壮的小辈,忽而也不忍心命令,最后他长叹一口气:“可有人志愿随我去,将这些尸身运到城外,将其埋葬?”
用面巾死死裹住脑袋,衣服上洒满雄黄,也遵循叶秋漓,鼻息之处,暴露皮肤之处,皆涂抹上,将尸身用木棍担着,裹进草席,四周点上火把,撒上石灰,运到城外埋葬。
越州都司常驻卫兵,他手里的营兵,加上一起,数量最大,兵力最强。
若辰王起兵造反,晟王想要北上,涠州这般地步,晟王便完整被管束。
覃子嵩看着本来繁华的都城,现在一片苦楚,内心也不是滋味,“你可有思疑之人。”
总不能是敌国南羌的手笔?
陆清旭实在思疑是辰王。
叶秋漓和绮兰骑一匹马而来,相隔一段间隔,她马术不精,只好这般。
“陆千户!这......”
“快点啊。”男人不该,她催促道。
覃子嵩亦是面色阵阵惨白。
陆清旭看着她细赤手指满是伤痕,接过袋子,捏了捏她的手心,眼底禁止:“好。”
叶寒霜愣神,看着河道内里漂泊起来的东西,不由得胃里一阵翻涌。
“那我先回了,药馆另有很多病人,你们都要谨慎些。”叶秋漓说着朝世人福了个礼,声音还是那般柔,却充满力量,“各位大人都辛苦了,民女替涠州百姓,感谢诸位,烦请诸位保重。”
河道上有死尸的事情。
一介女子尚且有一腔孤勇,他们又有何惧?
陆清旭打样,叶秋漓又送来雄黄粉,上面很多人主动请缨。
每日灭亡之人,越来越多。
叶秋漓只暴露一双眼睛,朝他伸脱手:“你抱我一下,我先下来。”
叶秋漓说完分开,覃子嵩看着那抹人影,又看向站在不远处,方才和叶秋漓对视一眼的小兵,眸光微深了几分。
“何止有题目,题目很大。”
尸身被泡了很多天。
兵士们全部武装,喝下避瘟汤药。
陆清旭看向他。
早在涠州城内传开。
覃子嵩面色凝重:“应当不是他,他克日在都城处境并不好,很多双眼睛盯着。”
“你也感觉,此事有题目?”覃子嵩站在他身边。
陆清旭和布政使李大人闻讯赶来时,站得很远神采极其丢脸,衙门的人用绳索隔很远将尸身捞起来时,每一具尸身上面,都捆着石头。
但这些尸身,必须尽快处理。
马蹄声停下,陆清旭眼底一横,赶紧上前:“你来做甚么,在药馆好好待着,用心给人看病便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