仁惠太后凝睇着殿中缥缈的缕缕青烟,微微眯了双眼。幽幽道:“自作孽不成活。”

转眼已是暮秋,皇后的身子虽说好了些,但到底也还是有种衰颓的靡靡之色。顾夫君的肚子也有了八个月。后宫诸人垂垂淡忘了三皇子的去世,转而将心机都放在了顾夫君那边。

仁惠太后便承诺了,茯若遂去了凤仪宫。

桂儿略有些游移,仁惠太后身边的杨尚仪便骂道:“胡涂丫头,更加会做事了,太后都叮咛了,还不快去。”

玉璃嫣然笑道:“顾夫君说本宫微分寒微,但本宫好歹也是个正七品的秀士,而顾夫君只是从七品的夫君,本宫位分再低,也在顾夫君之上。”

询为此倒是踌蹴不决,仁惠太后得知,让杨尚仪奉告太医报全皇嗣便可。询为此倒是很有些不忍。

皇后叹了一口气:“还是让他出去吧。”

皇后沉默好久,竟轻声笑了起来:“本宫天然是要保全本身的,不管如何本宫还是皇后。”

仁惠太后也不昂首,只是淡淡说了句:“你又来看望哀家了,你现在已得了皇上的宠嬖,如果你也能像凤仪宫那位一样诞下皇子,那哀家也就放心了。”

茯若悄悄一笑:“太后教诲,臣妾服膺。”

自三皇子短命,皇后大半心气皆被挫磨殆尽。在随后几个月,她缠绵病榻,久久未能病愈。

仁惠太后冷冷道:“你下去打发他,就说哀家身子不适,本日便不去了。”

严尚仪忙道:“大皇子一向嚷着要见皇后娘娘,奴婢怕娘娘见到了大皇子悲伤,以是一向都没让他出去。”

皇后听了这话,吃力地支起家子坐直,表示让大皇子走进几步,将大皇子抱在怀里,哭道:“母后有润儿这么孝敬的孩子,母后也满足了。”

茯若神采淡然,面上看不出或喜或悲:“许是皇后要打理六宫事件,过分劳累。以是胎儿身子弱。”

大皇子被乳母牵着进了殿,见到皇后,大皇子稍稍止了哭声,对着皇后行了礼。才糯声道:“母后不要悲伤,您另有儿臣呢。”

皇后淡淡道:“只怕是再也不能了,本宫诞下了淙儿后,就让太医给本宫把过脉,太医说本宫为了生淙儿元气大伤,今后再也不能有孕了。”

严尚仪给她端了一碗补药,温言劝道:“皇后娘娘,您合法盛年,今后还能再有孩子的。”

茯若微一沉吟,乌黑的齿悄悄咬住:“太后之意臣妾不知,还望太后提点一二。”

过了半月,三皇子淙病逝。他荏弱的身材底子就经不起任何的病痛,更何况是风疾。在太病院中医法术一数二的太医也未能救回三皇子。

顾夫君气的只骂道:“本宫怀有皇嗣,你不过是个位分寒微的秀士,也敢对本宫如许发言。”

第二日一早,顾夫君便去凤仪宫,哭嚷着要皇后为她做主。皇后自出产后,保养多时总不见好且三皇子自出世以来,就一向衰弱的很,皇后一时候忙的首尾不能相顾。六宫事件也悉数交予了庆顺帝姬,。自是不肯去管这些噜苏之事的。也不过随便打发了几句就让部下人送顾夫君走了。随后又让人多拿了些安胎的补药给顾夫君,让她好生养胎。

殿外有微小的哭声响起,皇后凝神听了半晌:“是谁在内里抽泣。”

询因着三皇子去世,对皇后不免有些愧怍怜悯,去凤仪宫的次数较之平常也多了一些。只是为着孩子过早夭亡,本来就不甚敦睦的帝后,间隙更深。每次询去凤仪宫老是略坐坐就走了,也不与皇后一起用膳。侍寝也多时玉璃,茯若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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