茯若心头微微一暖:“臣妾晓得,臣妾多谢皇上厚爱。”
询听了,眉头倒是一皱,声音有些不悦:“月华猖獗,皇陵祭奠岂是你一妃子能够随口群情的。”虽名为怒斥,实则乃是恐怕皇后起火而保护敬贵妃。月华便是敬贵妃的闺名了,本来敬贵妃在懿仁皇后娘家做丫环时的名字是叫花月的,随后成了询的侍妾,懿仁皇后就给她改了名字唤作月华,取其“似月光彩”之意。
清儿忙道:“多亏了王尚仪细心,奴婢粗心却也还没有想到这些。”
仁惠太后复道:“她有如许的心机也不奇特,实在询儿也算是庶出,哀家也不过是庄献太子的淑仪,有了这个例子,也难怪敬贵妃贪婪了。”
王尚仪谦恭道:“贵嫔娘娘言重了。”
随后已是过了半月,半月来后宫一向是相安无事,询看是在正月,且我朝历代都有帝后于正月前去北郊皇陵祭奠的例子,便于正月十八这日,与皇后前去皇陵祭奠去了。六宫事件悉数由昭惠太后与庆顺帝姬联袂打理。昭惠太后如本年纪也不过三十许人。闲来无事,经常让宜朱紫带着惠順帝姬前去长乐宫陪她说话。见其他妃子倒是少了很多。
太后的目光逡巡在茯若身上,半晌才冷冷道:“皇宗子虽说是嫡出,但是生母早夭,且敬贵妃又深得询儿宠嬖,她天然是会添了心机的。”
仁惠太后却不似以往在正殿中翻阅佛经,只在寿安宫背面的天井里赏花,寿安宫虽比不得长乐宫的华贵堂皇,却极是清幽喧闹,宫内的天井里又广植宝贵花木。
茯若听了,却也只是淡淡一笑:“太后即便是妾室,但好歹也算是出身世家,而敬贵妃只是家奴出身,何况先帝明宗无后,而皇上乃是明宗的侄儿,以是才传了皇位。现在皇宗子乃是嫡子,且又是由皇后亲身扶养。岂是能够比的。”
敬贵妃闻言,目光无声而锋利地从茯若的脸颊上刮过,冷冷道:“惠贵嫔的那张巧嘴更加能说了,不过可惜就是记性差了点。”这话说的含沙射影,旁人都听不明白敬贵妃所言何意,唯有茯若晓得是敬贵妃在提示那日掌掴之事。
茯若闻言一惊,随即答复了安静,沉吟道:“而皇宗子是乃是懿仁皇后所生的嫡子,且懿仁皇后又是皇上的嫡皇后。皇宗子职位尊崇。今后册立太子,天然是皇宗子。敬贵妃平空添了这个心机不是给本身添堵么?”
太后笃定一笑,叹口气道:“经你这么一说,哀家倒是要感激昭惠太后成全了询儿。”
茯若不由迷惑道:“敬贵妃乃是宫内众妃之首,位分仅次于皇后,且她又有一子一女,皇上待她也是极好的,臣妾实在不知,她还在期望甚么。”
仁惠太后沉吟道:“与嫡皇后同葬便可,继皇后另建陵寝。”
茯若心胸高兴的看着询去了寿安宫,随即自行回宫。
仁惠太后微眯了双眼,神采阴沉不定:“民气不敷蛇吞象,她现在是贵妃,又有一双后代,可她的眼睛倒是死死盯着后位以及太子之位。”
仁惠太后淡然道:“哀家有些乏了,你先走吧。”
茯若恭敬的辞职,忙带着在外等待的王尚仪与清儿出了寿安宫,王尚仪为茯若披了一件浅蓝绣金线披肩,叮咛道:“虽说已是仲春,但气候还是有些凉意,贵嫔细心些,不要着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