询只瞟了她一眼,神采冷酷至极,道:“是啊,朕与你这些年都只算是错付了情义,虚度了光阴。”
询只瞥了她一眼,冷冷道:“你口口声声说这些事乃是旁人谗谄,但你搅得毓秀宫不得安宁使得婉贵嫔吃惊,没了孩子,倒是实实在在你的罪恶,你还甚么可抵赖的。”
询见她现在这般病体沉珂之景,又想起昔日诸多恩典,不由得心伤,只命人月儿扶住了她,淡淡道:“你的身子且躺下便是,不必起来了。”
敬贵妃只凄然道:“欲加上罪何患无辞,臣妾只是嫉恨苏氏那狐媚得宠,可从未还想过还去害她的孩子,为何皇上就是不肯信赖臣妾。”
敬贵妃含泪嘲笑两声,道:“皇上到底是信赖臣妾做了恶事,宁肯信赖旁人,也不肯信赖臣妾。”
茯若想着昨日敬贵妃那落魄如此的苦楚地步,只是淡淡劝道:“臣妾昨日瞧着敬贵妃的身子也就只剩那一口气了,皇上好歹还是去瞧瞧,且当是看在澄儿的面上吧。贵妃她非常思念皇上。昨日臣妾去看她之时,瞧她的模样,仿佛便是这几日好活了。”
茯若倒是稍稍暴露几分怜悯之意,低声道:“贵妃的身子病的沉重,但她只是念着不管如何都要见皇上一面。”
询只冷冷道:“早知如此,你当初不该来服侍朕,你且待得些光阴,小宛自会为你寻一极好的人家。也省的你到处与人相争了。”
询神采垂垂变得乌青,只斥道:“你果然是猖獗之极,你竟敢擅自策划诸君之位,无怪乎你昔日到处与皇后作对,若不是你罪过败露,朕只怕你今后为了让澄儿当上太子,便是叫人去杀了皇后与润儿也是有的。”
询的神采现在显得冷峻似冰,眉梢模糊有肝火燃起,只道:“你说苏氏乃是狐媚,那么你本身又是甚么?你且别忘了当初乃是小宛宽宏才让你来服侍了朕,如果个个都似得你这般不容人的心肠,后宫便永无宁日了。”
敬贵妃现在眼中热泪止不住地滚滚而落,仿佛决堤的大水,她却再不言语。
询只淡淡一笑,道:“朕怎会为这事见怪你?只是敬贵妃的身子可当真已是不得救了。”
询看着她这般,只是缓缓道:“你且先歇息吧,朕先走了。朕会善待澄儿与静慧。你放心便是。”
敬贵妃只点点头,似是沉浸在旧事的悠远中,只喃喃道:“阿谁时候皇上待臣妾天然是极好的,只是厥后再有了新人,待臣妾便不那么好了。”
询的眉心因着体贴倒是拧的发紧,他只沉吟道:“朕与她早已无话可说了,朕只是感觉心寒,服侍了朕那么多年的女人,竟是这般的暴虐心肠。”
询只别过脸去,不再看她,淡淡道:“实在朕待你毕竟是好的,即便因为你出身寒微,仍旧给了你贵妃之位,可你实在是让朕绝望啊。”
敬贵妃闻言,只缓缓而笑,只笑的泪花亦从眼中蹦出,道:“本来这些年来,皇上也同那些人一样,只当臣妾是个丫环出身,攀附繁华的卑贱之人,天然也感觉臣妾没有资格去痛恨苏氏,宋氏与臣妾争宠,原是臣妾不配。”
次日中午,询刚巧来永和宫陪茯若用午膳,茯若倒是与他说了昨日去宓秀院看望敬贵妃之事。询倒是只随口问了句:“好端端去看她何为,茯儿自进宫便一贯与她不睦,你去见她难道给本身添堵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