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,二人步入内殿,只剩二人寂静相对,待得四周的奴婢都被茯若给打发走了,询才悄悄道:“朕前日下旨削了薛广义的官职,而他们薛家朕已下旨让巴陵群王奉旨把守,薛氏的兄长薛妙才也被朕下旨去戍守边关了。”
询久久沉默不言,高柱复又道:“还望皇上示下,废后薛氏的丧仪应如何摒挡,且葬在那边,主子只等皇上的示下。”
询只是暖和一笑,便道:“不必多礼,且请起。”
高柱只谨慎翼翼的下去了,茯若见询的神采哀痛,只是悄悄说了一声:“皇上。”
茯若被册为皇贵妃已然过了数日,一日傍晚,询倒是来了茯若的永和宫,落日挥洒似金。层层叠叠的琉璃瓦上,灿烂斑斓。茯若单身立在殿外,瞧着询前拥后簇的走了出去,顿感觉心中出现一股暖意,仿佛以往的困苦毕竟是畴昔了,现在才算的是守得云开见月了然。
随即,茯若又微微正色对宜贵妃道:“待得本宫做了皇后,本宫想着今后由宜贵妃帮着本宫协理六宫。以免本宫一人独力难支。”
茯若只强忍着心口重重紧皱的郁结,她平静冷酷的眸子仍然如旧,缓缓道:“薛氏心中乃是极看重皇上,以是她天然容不得臣妾们。实在,她到底也不幸。”
茯若只笑道:“如此便好,皇高低旨让她与敬和皇贵妃同葬,想来也当真是讽刺,薛氏平生位分都在敬和皇贵妃之上,现在身后,薛氏只是以贵妃的位分下葬,到底低了韦氏这个皇贵妃一等。便入了陵寝,也是以韦氏的棺木在东,薛氏的棺木在西。本宫想着如果薛氏地下有知,作何感触。”
闵昭仪笑着道:“娘娘仁厚,臣妾在这里先行谢过娘娘了。”
高柱道:“本身往宫墙上撞死了,血流了满地,是本日去送晚膳的宫女发明出了事,这才报给了主子得知。”
高柱的面庞有些难堪,很久才道:“回禀皇上,废后薛氏殁了。”
茯若只是笑盈盈对下首的嫔妃道:“各位姐妹都过于客气,来年的正月月朔才正式册封皇后,便是存候,今后有的是时候,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啊。”
询的神情冷酷得如夕阳下一带脉脉的云烟,却见他冷冷道:“茯若多虑了,朕册立你为皇贵妃天然是有朕的事理,便是因为仁惠太后之故那有如何,且独一可堪执掌六宫的人选可只要茯若了,你且放宽解便是。待得来年元月,择选个谷旦便应动手立后大典了。”
茯若只悄悄道:“本宫此举,不过也是为了让旁人坐实了本宫漂亮的名儿罢了,宜贵妃乃是和本宫争夺后位之人,现在后位已是本宫的囊中之物。如果给她使绊子,还怕旁人群情本宫容不得人,且宜贵妃的性子敦睦循分,眼下最为要紧,便是清算了阿谁太子妃,如果不摒挡了她,待得太子即位,她做了皇后,本宫又如何自处。莫不是要日日瞧她的眼色。”
茯若的面上浮起暗淡的笑意,只是缓缓道:“天然如此,皇上一贯便是密意之人。”
宜贵妃一时语塞,不知茯若言语中何意,只是悄悄道:“臣妾不知皇贵妃何意,且臣妾之前没有过协理六宫,只担忧臣妾笨拙,反而给皇贵妃添乱。”
茯若只谦恭笑道:“本宫瞧着闵昭仪不日便将近分娩了,这些个时候应当多在宫里涵养,等着来日诞下一名小皇子,莫说是皇上和太后欢乐,便是本宫这个嫡母,也会好生心疼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