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赫扬扬一座相府,不知又将给谁锦上添花?
“你说,是留下冷宫中无子的你让人放心?还是留下失母的季子让人放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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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后宫女子手腕多恶毒。不免她不会行暴虐之事。米湛卢罢相之前,我曾同他商讨,要他向米氏建言,如果诞下皇子便交由宋后扶养。若宋后扶养这个孩子,那么将来储君之位多数在他身上。如此一来,事情倒会简朴很多。他不是宋后亲出,将来必然是反宋后的中坚力量。但宋后如果下了狠心,不要这孩子,或撤除米氏,那也是犯下滔天大罪。我们若能把握证据一二,不怕不能一举扳倒。”
杜青挥挥手:“叫个甚么人去买就是。米宵,你跟我来,有点事。”
厥后杜青长大又多得潘洪度亲身传授指导,虽非父子,实胜父子。杜青暗里便以叔父称之。
“此事自当缓缓图之。眼下另有一事,才最为紧急。”
米宵一愣:“什……”,话未完,早已明白过来:“我顿时归去。”说着,也不及告别施礼,急仓促就走了。
米黛筠几近回不过神来。米湛卢,米相,已经被罢官了么?宋扬灵竟有此手腕!
“我若不放心,夜里便睡不着。米湛卢此前鬼鬼祟祟行事,我便不放心。他本身又满头小辫子,随便一抓,就丢了官位。一朝宰相尚且如此,更何况一个未过百日,未经七灾八难的小小孩童?”
潘洪度点了点头。
提及来也唏嘘得很,他平淡平生,为官毫无建立,就在敛财上,亦毫无建立。
所幸宰相俸禄不低,倒也鼓励支撑米府开消。现在没了俸禄,今后日子只得勒紧裤腰带来过。一家子都是安富尊荣之辈,今后可如何受得了贫寒?
杜青天然也听到了风声。他立时去找米宵。
潘洪度摆摆手:“不成能,孟昱行伍出身,本朝从未有过武将任文职的先例。宋后如果强行任孟昱为相,只怕满朝文武皆反对。她职位虽稳,权势却远未到此境地,不会行此自伤羽翼之事。”
杜青看着米宵的背影一忽儿已消逝不见。本身低头深思了半晌,回到室内,叮咛人备了车马,又交代道:“我有事去潘大人府上,有急事的去那找我。”
“你放心,我已有安排。但事情奥妙,现在还不能同你细说。只要宋后有所行动,该当逃不出那人眼睛。实在米湛卢遭罢相,我也推测一二。”
“你约莫觉得他是个坚固背景罢,是不是还觉得朝中很多人支撑你,反对我?”宋扬灵扯了扯袖子,哂笑一下,才道:“他们不是支撑你,只是想反我罢了。怎会顾及你的表情荣辱?我猜要你将皇子交给我扶养的必是个男人。多数就是米湛卢罢。他们不需每月来潮,亦不经历十月怀胎,整天只会大声疾呼忠君爱国,三纲五常,那里晓得母子连心之痛?为了朝堂争斗便能鼓动你将亲生儿子交出。你倒是也情愿听他们摆布。”
杜青却仍放不下心:“小侄观宋后行事,不乏轰隆手腕。米相前些日子还是朝廷红人,岂料一转眼间已遭罢相。其手腕,可见一斑。只怕不是这么轻易就留下把柄的。”
“叔父的意义,这个孩子非论留还是不留,都是宋后的隐患?”
杜青想想也是,便不再提起此事,只说:“相位一空,怕是有很多人会打主张。依叔父看,谁会得陛下青睐?孟昱他,不会就此高升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