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是一点眉目也无。
一向到日暮时分,才从别的官府人家那边探听得知,潘大人勾搭李将军犯上反叛,叫孟将军给安定了。
“要恨就恨我罢。不过朝堂之上,深宫当中,争权夺利,谁的内心没有恩仇?谁不是与仇敌共眠?起码,我和扬灵从未有涓滴对不起你。一点念想,早就仅止于念想。”
一夜未归么!
宋扬灵大惊:“他出宫今后没回宫外府邸?”
“槐庄,来。”
蔺枚几近没有感遭到疼痛。他惊诧地望着孟昱乍近的脸,仿佛还明不明白到底产生何事。
——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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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的蔺枚既惊且怒,不管他和宋扬灵如何存亡相见,毕竟是她二人之间的事。现在孟昱俄然□□来,让他感到庄严叮叮铛铛碎了一地。
“她对朕,真的只要恨么?!”
槐庄便不再多言。
过了子时,她撑不住。迷含混糊伏在榻上睡着了。梦见从绝壁上跌落,双腿一瞪,惊醒了。
周婉琴心下一沉。
走到半道,宋扬灵俄然提起:“宫里太乱了,把魏松找返来罢。”先帝死了,黛筠死了,现在蔺枚也死了。她和孟昱之间,又隔了通途鸿沟。争了大半辈子,现在只想要一个故交,哪怕说不起畴前。
“是,奴婢稍候就差人去问。”槐庄听到此,找不到手帕,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。她为魏松担忧了非止一两日,只因顾虑皇后有要事,不敢禀报。本日得皇后问起,总算放下一桩苦衷。
他这一辈子,数次绝处逢生。立下非常之功。当是有资格说一句:“人定胜天”,可恰幸亏情之一字,造化弄人,空余一腔遗憾。
自从她嫁了蔺枚,他便将豪情收起,谨守分寸。再至娶了婉琴,虽无情义,却有道义。哪怕贰心中再多和顺,只能染成灰烬。哪怕为了她弑君,不忍她见血腥,免她日日夜夜恶梦。万丈柔情,却不能宣之于口。
“魏……魏……”槐庄支吾了一番,忽而苦着脸道:“魏松已经不知去处。”
挣扎声,□□声,嚎哭声,伴跟着猎猎热风悉悉索索地传来。
“我不会让她脱手,乃至不会让她看到这一幕。我不要她后半辈子都被你的仇恨谩骂。”
因而呼喊道:“桃云——桃云”
“孟昱,你这个小人!我与扬灵结婚十载,你就只能躲在背后偷偷摸摸地觊觎!你……”蔺枚到底自小好教养,从不恶语伤人。即便激愤交集,满心仇恨,亦吐不出脏字。
可惜,长年在深宫中养尊处优的蔺枚怎会是久经疆场的孟昱的敌手。他敏捷抬手,一掌控住蔺枚的拳头,五指用力,钳得蔺枚顿时神采涨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