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王爷惊道:“眼下自是去探听动静为要,还同我饮甚么酒!你没这表情,我也替你悬心。酒就不喝了,我先告别。”
“孟昂可不小了,我在他这年纪已经结婚。提及来你们兄弟俩,可真够叫人操心的。本日来,便要说说我这些日子的服从。定远伯家,崔尚书家,李侍郎家,都有适龄待嫁的蜜斯。特别是李侍郎的mm,听闻才貌双全,在京中很有些名誉。”
孟昱不及换家常衣服,便赶来见八王爷,远远就道:“有劳王爷久等。”
从慈坤宫出来,蔺枚本是要去勤政殿看折子,但担忧宋扬灵因为方才太后扩大后宫的发起不乐,特地伴随她回凤銮宫。他也不在乎旁人目光,牵着宋扬灵的手,并肩而行。
八王爷哈哈笑道:“好,扰你半日。”继而又道:“昨日许逸之来给我荐玩意儿,我看他手上一柄象牙折扇的扇面甚是都雅,他说是你的手笔。本王都未曾得着你的画,他倒有了。”
昔日里蔺枚一贯温存谨慎,宋扬灵并未发觉出非常,只道:“册封黛筠一事,还请陛下做主。”
“这……”孟昱一时语塞,苦笑一下,才道:“王爷容我再想想。”
八王爷且不闲谈,只问:“你到底感觉如何?是对这李家蜜斯成心么?”
他不是骄横之人,心中固然尽是猜忌,又颇不满,却神采安然道:“好。”
正闲谈着筹办去退席,孟昱的一个幕僚却行色仓促地赶了来。见礼以后,也顾不上八王爷在场,附在孟昱耳边便说了几句话。一时孟昱的神采亦为之一变。
“是,我叮咛人这两日便清算出来。”宋扬灵还是面不改色。
倒是他身后的侍从一时阵脚大乱,大家惶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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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昂笑着说:“雕虫小技,王爷如果喜好,他日静下心来好好画一幅。”
“三宫六院乃周礼所记,我自当顺从。”
八王爷晓得必是朝堂之事,他因不问政事,天然不开口扣问,因而对孟昱说:“你有事前去措置,孟昂陪我就行。”
“你莫非涓滴不在乎?”蔺枚见宋扬灵一派安然,真像是全不介怀的模样,他倒难受了。
“王爷诗酒风骚,恰好指导一二。”孟昂笑道。他业已成年,向来不喜读书,却在诗词书画上很有天赋。孟昱畴前固然不喜他不务正业,厥后看开,便延请名师教诲。孟昂现在仿佛名流做派。
蔺枚恨得牙根痒痒,半晌哼了一声,一甩衣袖,放开宋扬灵的手,用心拉开间隔走至一旁。没走两步,忍不住偷眼看了宋扬灵一回。宫女内侍簇拥之下,如同众星捧月,更衬得她一枝独秀,端倪当中似有清辉闪烁。这一眼不由看得呆了。
蔺枚只觉满腔绵软情义撞在一堵冷冰冰的墙上,负气道:“那就封她做修容,赐怀阳宫。”
宋扬灵本就涓滴不醋,亦未曾想到蔺枚会担忧她妒忌,是以甚是不解:“陛下如何做此言?像是我为此介怀似的。”
八王爷笑道:“不等这一遭,也换不来孟昂的扇面。”
孟昂不由嗤了一声:“进士落第,倒是这般……”
修容是九嫔之一。一来就封这个位置,是盛宠。宋扬灵只道蔺枚对黛筠旧情难忘,是以并不反对,恭声道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