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兰图娅一时悲从中来,掩面抽泣不已,哽咽着道:“骨肉血亲,哪儿是说割舍就割舍的。”

尹航陪着一笑,迭声道:“对,对!当真是元妃娘娘这番话,定昭仪还说,让皇上送她回乌恒讨情!”

若能不与乌恒开战,天然是天大的功德儿。霍延泓如何能不肯,当即命人去筹办。也不再提废黜乌兰图娅的话,只让云千雪带话,叮咛乌兰图娅好幸亏瑶华宫养胎。

乌兰图娅有些回不过神,张着圆圆的大眼睛,怔忪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云千雪自是非常骇怪,可想着现在定昭仪正陷危局,这个孩子倒是来的巧。她牵唇笑了笑,“天然是丧事儿,一会儿何大人与本宫一块儿去处皇上报喜吧。”

斯须,乌兰图娅幽幽转醒,瞧见云千雪,内心委曲更加,眼泪噼里啪啦的滚了下来。哀哀哭道:“娘娘……”

乌兰图娅一时无语凝噎,这感受,似是在内心烧了一把火一样,焦灼而又无所适从。

尹航长长的叹了叹,也不再多说。忖着霍延泓这会儿正批阅奏折,必然不会寻他,他便立时绕到了偏殿的书阁里,向云千雪简朴的通禀了一番。

云千雪款步进前,曳地的裙摆摩挲着大理石的空中,响起很轻微的摩挲声。霍延泓听得出这是云千雪的脚步声,立时撂下笔,松眉昂首去看她。见云千雪正因着何晟进门,含着清浅的笑意,愣了一愣道:“如何?你身上不痛快?”

尹航赶紧点头,跌声道:“不,不是,主子……”他说着赶紧上前,去请乌兰图娅道:“娘娘。”

尹航听得叮咛,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乌兰图娅,不由小声道:“皇上……”

霍延泓冷然道:“如何没闻声朕说的话吗?”

霍延泓面上却没有半点儿忧色,沉默不语。

云千雪拍了拍她的手,叮咛她道:“你现在有了孩子,天然再不能向畴前那般没个轻重。乌恒的事儿你再别提,别管了。”乌兰图娅哽咽着点头,云千雪不由微微一叹,安抚她道:“你别哭了,我想了一个折中的主张。你现在有了孩子,即便你哥哥不念着你,可老太妃总不会不管你。倒不如让高云带着你亲笔写的信归去,劝一劝你哥哥,许是能有个好动静。如果乌恒再冥顽不灵,你便也就此死了心,全当没有阿谁家可好?”

高云等人一起快马加鞭,已去了半个月的工夫。

云千雪只叹这么些年了,定贵嫔还这般鲁莽,便道:“等过了半个时候、一个时候的,我去前面与皇上说。”尹航忙忙应了,再不打搅云千雪,退出了书阁。

云千雪微微抬手,感喟着点头,“让她跪着,她本身是急胡涂了。皇上气她一心只想着乌恒,半点儿也没惦记过大齐的态度。今儿个的话我也不消多问,瞧之前的模样,便也晓得她必然又抱怨皇上言而无信,不然,何至于闹得如许僵?”

何晟被传召以后,很快到了南书房。领着的宫人将他从角门请出去,直接领着去了书阁。

尹航大是不落忍的模样,小声道:“这天儿还凉,昨儿个又刚下过雨,只怕地上有湿气,再跪坏了身子。”

何晟连连回声,又从药箱里摸出一个小瓶,放到乌兰图娅的鼻息前,给她嗅了嗅。

尹航见她未语,一时也没了主张,小声道:“方才皇上叮嘱主子,让人筹办一下,马上出发送定昭仪回乌恒。这会儿定昭仪在书房外一向跪着,主子也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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