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香薷瞧着柳依依出了门,过了大半晌,才目光清冷的与云千雪道:“娘娘可别信她的话。凡是她有一点儿心肯谅解娘娘,又何必在大雪天里,跪在长乐宫的门口。她清楚就是做给皇上看的。任奴婢如何劝,她也不断不信。奴婢觉着,琼承娴能千里迢迢的跟着圣驾去青州,又如愿承恩,必然是个不简朴的人物。”
柳依依面有委曲之色,倒是愣住了脚步,道:“皇上,这大寒天的,让李姑姑起家吧。”
霍延泓心中大是不安,极不甘心将这储君之位给番邦外族所出的孩子。
如此,柳依依便是日日往合欢殿陪着云千雪说话。两人偶尔品读诗书,偶尔下上一盘棋,再不然便是悄悄的诵经悟道。不管云千雪要如何,柳依依总陪着,她心机细致,行事极其殷勤。她做事极有分寸,每日上午前来长乐宫,到了午膳前便会辞职。未几言多语,全跟着云千雪的心机。
云千雪怔了怔,倒也不向霍延泓过量的解释,只是淡淡道:“臣妾不晓得琼承娴在雪地里跪着,臣妾晓得她来,只让人好好劝归去,并没有让她如此。”云千雪说着,轻微的咳嗽起来。
她本来偶然这般快的出宫,现在霍延泓留她再宫中一年,倒是个极好的机遇。只不过云千雪眼下处境,不知该如何向霍延泓开口申明。
正此时,圣驾俄然驾临,正瞧见柳依依跪在雪地里,身上,睫毛上满是雪珠子。她脸冻得发红,止不住的瑟瑟颤栗。
霍延泓听了这话,不由又是长长一叹,半晌未语。
“这说的是甚么话,你都已经入宫了,又如何能自请出宫呢。我……”云千雪面有难色,似是有甚么激烈的苦处普通,顿了顿,只道:“我并不怨你,也不是因为你才与皇上置气。你如许好的女人,能陪在皇上身边,是极好的。”
“今儿个嫔妾往钦安殿去,正见瑶华宫里进收支出,极是热烈。想来是因着要过年,又逢定昭仪要分娩了。”柳依依掩唇温婉一笑,缓声道。
柳依依得了这话,摒退摆布,单独进了内殿。甫一瞧见云千雪,立时跪地,极尽哀伤的垂首,垂泪不已,“表姊但是在内心怨我、气我?”
霍延泓面有不愉的从御辇高低来,世人纷繁跪地存候。他上前两步,将柳依依扶起来,道:“在这跪着做甚么?”
云千雪正觉头晕目炫,半支着身子欲起家。霍延泓翻开珠帘阔步进门,正见她面色惨白,神情蕉萃不堪。心中一软,道:“你是真病了。”
云千雪轻柔的一笑,只轻声道:“有句话叫做路遥知马力,日久见民气。她要如何,便由着她,狐狸的尾巴,老是藏不住的。”云千雪话罢,再未几说一句,仍旧躺会榻上,闭目小憩。
“姑姑,我内心清楚得很。我原不该该入宫的,表姊内心气我,也是有的。可陛下老是无错的,表姊实在不必因为我与陛下置气的。”柳依依双目含泪,言辞非常诚心。
柳依依听闻云千雪这番话,是喜不自胜。当即连连点头,回声下,又与云千雪说了很多在宫中的诸多不适,宫中诸位妃嫔又是如何刁难与她。说了近一个多时候,她才依依不舍的起家辞职。
“好。”云千雪温然垂首,讷讷的道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