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倪臻神情有些寂然,转头凝了珮双一眼,道:“你之前说爷住在正院儿里,也是分房睡的事儿可当真?”
云千雪冷眼旁观,内心自是纳罕。可面上仍旧无波无澜,只等着看周倪臻支走林如媚是有甚么话要与她说。
苏卓逸出了宫,这林如媚与周倪臻两人被太后特别宣召入宫。云千雪听着她二人一同入宫,忙让宫人将两人请进门。
珮双微微垂着头,小声道:“说是夫人动了爷身上的东西,仿佛是一方丝帕。”
约摸着要到傍晚,殿外来人向云千雪禀道:“娘娘,淮安县君同侧夫人来给娘娘存候了。”
两人施礼问过安,奉上了礼单。云千雪也未看,立时让人赐了座。可等着林如媚刚一坐下,便有怡康贵太妃身边的宫人来请林如媚畴昔长信宫说话。
因着夏季天热,林如媚穿戴一身樱紫色的薄纱朝服,上面用金银线绣着翔鸾,上面是金鸾罗的八幅裙摆,非常明丽喜庆。周倪臻是侧室,没有品级,只穿了家常的素净衣衫。亦步亦趋的跟在林如媚的身后,低眉扎眼,瞧着是非常的恭敬。
周倪臻不觉有些发怔,内心胡涂的很,小声揣摩着说道:“也不靠近她,也不靠近我,爷这是为了甚么。”
周倪臻垂睫,长长的睫毛不规律的微微发颤,静了一瞬,她才依依道:“妾身在苏府的日子是娘娘您给的,妾身过的面子,便是娘娘您的脸面。现在夫人明晓得妾身进苏府是娘娘您成全,还对妾身各式凌辱刁难,是对娘娘您的不敬呢!夫人对娘娘更是心抱恨怼,抱怨娘娘让妾身入府。”
裴似棠正预备乘着肩舆往蓬莱洲去赴宴,远远地瞧见想的出神的周倪臻。因着元月赏兰的事儿,二人是早有恩仇。又逢裴似棠刚在合璧宫受了傅嫔的气,见了周倪臻现在恍若未见的徐行走着,亦发看不扎眼。
“本宫当初承诺了周夫人的要求,只是怕周家闹得没脸,也是不幸天下父母心的原因。本宫还是那句话,你在苏府的日子如何,那是你本身的事儿,牵涉不上本宫。你如果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,在苏府里规行矩步便是了。本宫瞧着林氏也不是那般不容人的人,你若言行无差,她一定会苛责于你!”云千雪决然打断了周倪臻的话。
林如媚内心倒是纳罕,正筹办带着周倪臻一道去。那宫人却道,怡康贵太妃只请了她畴昔。周倪臻也是顺势推拒,欲留下同云千雪说话。
弦音有些莫名,一笑,道:“是,莫大人奔着长乐宫去了。”
周倪臻微微咬唇,愤懑不已的说道:“没同意,还碰了一鼻子的灰!”周倪臻一面说,一面忿忿的拉着珮双往长信宫去,“大人对我不闻不问,我瞧着对正房也没多上心。若论爷的宠嬖……我们两个都是一样的人。再说娘家,我与林如媚是不相高低。恰好她是赐婚,又是皇上封的淮安县君,大大的超出了我去!都怪母亲出的馊主张,非要我去长乐宫!还不如去托怡康贵太妃请太后想想体例呢!”
周倪臻天然晓得这件事儿,只不过她比林如媚晚了些日子入府,传闻,却也不晓得这此中是因为甚么。“探听出来甚么了?”
出了长乐宫,跟着周倪臻进宫的珮双立时迎上去,道:“女人,娘娘可同意了没有?”
宫人这会儿端了茶点进门,见林如媚走了,便只捧了送到了周倪臻的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