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话不管你们说没说,她都已经事前安排好,盘算了主张。说与没说,又有甚么别离。”太后悠然含着澹泊的笑意,眼神是无波无澜的清净。
注:1周幽王二年,泾水和渭水、洛水流域产生大地动。西周末期的思惟家,也是朝廷重臣史伯说的。大抵的意义是:六合有阴阳二气,要有序和调合;而次序就被打乱,阴气压迫阳气,使的阳气伏鄙人面不能上来,才产生地动。
皇太后当着亲贵的面儿,自不能不温言劝和,请诸位大臣先以国事为先。将扶风县地动中的流民妥当安设,才是端庄。
这打击便是前朝将安宁太主暴毙、顾临怡他杀、扶风县地动之事联在了一起。
姜子君瞧着云千雪面色丢脸,忍不住道:“如何了?你神采不大好!”
更甚的,有亲贵朝臣来颐宁宫求见太后。言及后宫没有皇后主持,便是以太后为尊。后宫不安,则前朝难平。请太后务必插手,将为大齐撤除祸国妖妃。劝说天子将顾临怡迎回,并予今后位,扶正顾临怡的正妻之位。方能让阴阳均衡,让大齐公众免于灾害。
便有内阁大学士郭慎进前,拱了拱象牙笏板,恭敬的说道:“陛下,天灾之说,宁肯托其有,不成信其无。前车之鉴,阁老所言,句句是理。”
太后看着心急,对此事也大是无能为力。
王阁老不卑不亢的缓缓说道:“妖女祸国,必有灾害。安宁太主一贯身子健朗,却在认了元贵妃以后突逝。顾妃乃是皇上结嫡老婆,被此人逼的抱恨欲自裁。”
这一日,云千雪到太后宫中,正逢踏月送走了一干亲贵大臣。她迎云千雪往寿康殿,边走,边忍不住抱怨道:“成日里都是如许,总也没个清净!”
如此,霍延泓才总算勉强将扶风县地动与云千雪临时抛清干系。可朝臣并不预备就此干休,天子这条路行不通,另有太后。
姜子君倒是心境翻动,气的不轻,心中大是忿忿不平。可她不是傻得,已然晓得这件事有多严峻,“她是要坐实了臣妾与贵妃要逼死她,欲加上罪,何患无辞。现在再回嘴,只怕是越描越黑了!”
“你再烦、再愁,也是无用。现在扶风县地动的事儿,让皇上得空兼顾。你如果有甚么,可难为皇上了!”
自此以后,前朝后宫,一日都未有安宁。朝堂之上,闹得不成开交。霍延泓软硬兼施,朝臣却半点也不让步。天子讳饰畴昔,他们自会将话头再拉返来。天子如果起火,殿上满朝文武,便纷繁跪地告饶。法不责众,霍延泓对这一众群臣自是没法的。
霍延泓低低的哦了一声,岔道:“海内有灾害,若穷究,当是朕的不是。朕该下罪己诏,以告上天,恳请宽宥。”天子提及“罪己诏”,立时引得群臣跪地,道:“微臣惶恐。”
可这件事情便如太后所忧愁,她所惊骇普通,朝着更严峻的方向生长,连番的打击,让一贯聪明而沉着的云千雪有些措手不及。她头一次这般惶然不安。
云千雪也是抿唇,兀自沉吟不已,“自是回嘴不得。那庙虽说是顾家供奉的家庙,却也是削发人不打诳语。功德不出门,好事传千里。这话一传出去,自是铺天盖地的流言流言。你我相互正名,那是狼狈为奸相互偏帮,身边的宫人的话,更做不得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