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千雪凝眉平淡一笑,慢悠悠的说道:“许是裴朱紫被敦肃夫人威胁,为求保命,被敦肃夫人安排来靠近我。又或许是旁人借刀杀人的战略。不是裴朱紫本身至心想来求我,其背后就必然另有隐情。倒也不必焦急,我们且临时稳住裴朱紫,瞧瞧她以后还能出来甚么幺蛾子。”
韦婧容全然信了顾临怡的话,大是不解的开口,“那,元妃,元妃这是为甚么啊!”
顾临怡挑高了眉头,向着韦婧容一笑,问她道:“你还真当是秦贵嫔做错了事才被罚的?”
韦婧容面上非常迷惑不解,道:“如何会呢!若非秦贵嫔做错了事儿,哪儿至于被太后贬降禁足。我们常日里规行矩步,皇上总不会无端的来奖惩我们才是。”
绿竹连连摆首,道:“跟着的人一起谨慎,绝没有让裴朱紫瞧见。奴婢思来想去,进了昭台宫,这傅嫔与韦朱紫只怕都难入裴朱紫的眼。不过裴朱紫现在又反过来向娘娘您揭露敦肃夫人,可真让民气生迷惑。”
郑如宝只觉着眼皮止不住的跳着,她眼中充满了看望之色,昂首沉默的看向顾临怡。她这一番话,不过是在感慨,她们这些人眼瞧着便是韶华不再。云千雪把持圣宠,只怕比及她们人老珠黄今后,也一定能到头。而最可怖的事儿,仿佛云千雪已经在想着将宫中这些人都一一撤除。
顾临怡自嘲的一笑,轻缓的说道:“贤妃现在缠绵病榻,我瞧着那模样,约莫是哀莫大于心死。红颜枯骨,这皇宫里,向来不包涵面。高贵也抵不上元妃三千宠嬖在一身的福分。现在元妃这一胎如果再诞下皇子,谁的高贵也及不上她了。子以母贵,可母也以子贵呐!我们这些无所出的妃嫔,如果究查起来,那就是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。”
郑如宝扬了扬眉,面无神采的提示顾临怡道:“贵妃仿佛记错了,元妃只要二十六罢了。”
云千雪微微昂首,细细问道:“没让人发觉吧?”
这日雨过,气候可贵的风凉下来。敦肃夫人与韦朱紫同去御苑散心,同遇见自钦安殿拜佛返来的顾临怡。三人闲来无事,便让人筹办了茗茶点心,坐在浮碧亭中闲话一二。
顾临怡深不觉得然的点头,低缓的说道:“别人的孩子,到底不是本身的孩子。七皇子,谁晓得皇上哪一天心血来潮,再把七皇子送给谁去照养呢?”
顾临怡漫不经心的笑了笑,只道:“是,我们好好的过日子,只盼着能安安生生,别再肇事端就好。”
顾临怡摆了摆手,眸色有些降落,“我们甫一入宫,她便被册封了贤妃。现在这么多年畴昔了,本宫内心,都已经风俗了。再叫秦贵嫔,只让民气生苦楚,唇亡齿寒。”
顾临怡似笑非笑,作势向西六宫的方向努了努嘴,清软的吐言道:“长乐宫的那位。”
顾临怡温和的一笑,挥手表示其起家。恍然感喟,“这话就是不尽实的阿谀话了。本宫与敦肃夫人如和,我们内心是再清楚不过的。女子的芳华容颜,便如同这时候一样,弹指一挥,便是仓促不在了。”顾临怡说着,竟是透暴露了可贵自怜的神情,幽幽道:“我们都没有元妃的福分,这么些年能一向得蒙圣宠,便是犯了那样大的讹夺,还能诞下帝姬,复贵妃之位。她的好年事都给了皇上,我们这些人的好年事,都给了永安郡主陪葬。常常想来,都让本宫唏嘘不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