卉春晓得顾临怡是至心待霍延泓。她这般眼不揉沙的人,如何能心甘甘心的将旁的女子送到霍延泓的身下委宛承欢呢?也不再深说,立时将地上的碎瓷片都收了起来,捧着托盘退了出去。
卫菡萏一听这话,立即有些慌了神。她重新至尾,都没多说过一句。她从那屋子里出来,是这两小我闻声动静,非要拉着她问长问短。她都推说不晓得,只说顾临怡是不谨慎打了汤药的。
顾临怡咬牙,道:“对,他霍延泓欠本宫一个名分。本宫是太子妃,是先皇册封,八抬大轿抬进宫的嫡妻。霍延泓便是皇上,也不能停妻再立旁报酬后!”
卉春晓得,顾临怡本日是被这数年来的委曲,压得崩溃了。是这么些年里,少有的宣泄。
“这么好的坐胎药,娘娘为甚么不吃,一瞧见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呢?”
卉春被顾临怡这一句惊得立时扑上前,捂住顾临怡的嘴道:“娘娘,她是先皇后,可不能如许直呼名讳!今后如许的话,是说也不能说出口的。”
顾临怡狠狠的咬牙,道:“但是,她现在出来了。她竟然有了孩子,从冷宫里出来了!”顾临怡一双眼睛通红,透着浓厚的恨意,咬牙,不能自已的沉浸在气愤中,“她如何如许好的运气,竟能有了孩子,竟还能从冷宫里出来!”
黑云压在木兰行宫的上空,无星无月,没有亮光。也不晓得是入夜了,还是下雨的原因。
“娘娘快别如许说,如何会完了呢?娘娘可忘了吗!曾经有相士说娘娘是大富大贵的命相,今后的路还远着呢,都会好起来的!娘娘与皇上今后的日子还长,皇上畴前,不过是被妖妃一时利诱。现在不是,不是将云氏打入冷宫了吗?”卉春替顾临怡擦着眼泪,忍着悲意,宽声安慰她道。
顾临怡伏在卉春的怀里,失声痛哭,“我不能哭,不能恨,我要雍容端庄,要保有顾家的面子与教养。我……”顾临怡一梗,被呛得狠恶咳起来,“我还是人吗?我还是人吗?”
卫菡萏一惊,三人回顾,瞧见卉春就站在面前。当即都吓得双腿发软,立时跪了下去,齐声道:“没甚么,没甚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