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儿工夫,顾临怡已经清算好了。仍旧是端庄风雅的雍容模样,不似方才梦中那般蕉萃惊惧的模样。她一席浅紫色的轻纱上衣,绣着橘色的繁花茂叶,一条盈盈袅袅的玉色百褶罗裙,被晨风拂过,轻巧的回旋飘起。她坐在暖阁的罗汉床上,绰绰约约,非常温馨娇媚。苗条而纤细的双手,固执杯盏,在唇边缓缓的抿了一口,端的是文雅动听。
卉春早就被顾临怡的梦话吵醒,见她似是被魇住,忙用力的摇着顾临怡。顾临怡一双手猛地抬起,挣扎了好久,才终究一把掐住了卉春的脖子,让卉春顿时没了言语。
卫菡萏双颊不觉有些泛红,垂着头不晓得该说甚么。
良安叫了两声,她便哭哭啼啼的说道:“公公,求求您放了奴婢吧,奴婢毫不敢狐媚皇上。奴婢今后必然好好当差,再不惹娘娘动气。”
顾临怡眼睛恨得发红,一股气直奔着头上窜去。猛地推了一把那人送过来的手,眼睛泣血普通,恶狠狠道:“你别想再让我喝下去这碗药,你别想!”
顾临怡短促的喘着气,昔日平静平淡的模样荡然无存,“想体例,她总不能在颐宁宫里一辈子也不出来。让她摔交,打通御病院的太医,再或者,让御药房的人下药。往她的药里下红花,下浓浓的红花。把她的孩子打掉,让她这辈子都不能生!”
顾临怡发了狂一样,冒死的挥动双臂。最后极大力的狠狠掐住了苏絮的脖子,咬牙切齿,那股浓烈的恨意,似要立时将苏絮生吞活剥了才算完,“你别想,你别妄图替你那又蠢又笨的侄女铺路了!你要本宫死!休想,你去死吧,你去死吧苏絮,你去死吧!”
卫菡萏听着这话,这一夜高悬的心,终究能放下来,冲动得热泪盈眶,“奴婢谢娘娘明鉴,今后奴婢必然经心极力的做事。”她说着就要跪。
顾临怡咬唇,那惊怒的神情,在一刹时变成了绝提的眼泪,软弱的伏在床上。刚才在梦里那番歇斯底里的撕扯,似是拼尽了她满身统统的力量。这会儿她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,寂然道:“不,这场梦醒来了,可本宫的恶梦永久不会畴昔。永久过不去。”
卉春一愣,讶异着说道:“娘娘莫不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