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卫摇了点头,道:“何大人早就来看过,这会儿内里还没有动静。平乱以后,末将不敢等闲踏进宫门半步,是以不晓得德妃娘娘的环境。”
霍延泓各种的吸了一口气,举步进了关雎宫。
姜子君昏倒不醒,人事不知。另一边,顾临怡却并没因着霍延泓那一剑伤了性命。当时霍延泓大怒不已,这一剑虽刺得狠,却偏了数寸。回宫时,霍延泓只当顾临怡已经死了,又是一心悬在了德妃身上,自没有再别的降罪。
顾临怡但做未闻的伏地大哭,霍延泓抢过黄槐的剑,立时朝着顾临怡赐了畴昔。这一剑刺入顾临怡的胸口,她却躲也没躲。
云千雪闻声这话,惊怒的不能信赖,道:“傅嫔?她怎有如许大的胆量?”
顾临怡颠末一番歇斯底里的痛骂后,嗓子早已经沙哑。被寺人钳着带下去,又押返来,手脚挣扎的也脱了力。这会儿鬓松钗斜的被推到了霍延泓的面前,噗通一声便是跪了下去。
云千雪心中忐忑,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。霍延泓拉过云千雪的手,目不斜视的往倾香殿走,边走边道:“不会有事儿,德妃不会有事儿。”
一起仓促,圣驾进了启曌城,一行人直奔着姜子君的关雎宫而去。
黄槐哭道:“傅嫔犯上反叛,哪儿还会顾忌这个。内宫里也没有侍卫,奴婢拿着腰牌去寻人的时候,就已经晚了。等回了关雎宫,孩子已经被那碗红花生生的打掉了。奴婢,奴婢愤恨之下,就提着剑将傅嫔砍了。”黄槐哭的身子发颤,微微语顿,又道:“傅嫔敢如此,娘娘说,怕皇上在西苑亏损。又想着襄城长公主与贵妃俄然提及来西苑,便让奴婢不必管她,立时带了人来救驾。眼下,眼下德妃娘娘存亡不知呢!”
黄槐甫一进门,便是将云千雪吓了一跳。但见黄槐一身鹅黄的宫装上,前襟与衣裙上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,那殷红的血已经干枯。云千雪眉心一跳,不等黄槐跪地施礼,惶急的问道:“如何了?”
圣驾并未在西苑围场过年,除夕当天,霍延泓与太后等人起驾回京。
黄槐道:“傅嫔进门便说皇上与几个皇子都回不来了,要送娘娘与腹中的皇嗣与皇上和两位皇子一家团聚。”
霍延泓冷着一张脸,握着姜子君的手,道:“不管如何,都要……保住德妃!”
云千雪看着她胸口被雪水一层一层的侵染,心中情感庞大难辨,面前快速闪现起很多年之前,安宁太主请她如何都要保着顾临怡一命的话。可她内心现在只恨不得将顾临怡凌迟,犹自不能停歇她心头的痛恨。
为首的侍卫见霍延泓顿了脚步,当即禀道:“犯上反叛的宫人,末将已将其格杀。”
从那惨白、毫无赤色的脸庞中,模糊还能瞥见顾临怡幼年时的娟秀模样。她眼神有些迷蒙,向后倒畴昔,勉强眯成一道线,道:“为甚么,为甚么。既然又她苏青萼,又为甚么要生下我。”
“娘娘,娘娘!”黄槐紧紧的咬唇,眼中大颗大颗的泪水涌了出来,直把嘴唇咬的出了血,才道:“本日夙起,傅嫔俄然带着很多宫女、寺人闯进了关雎宫,将我们全都制住,把一碗红花给娘娘灌了下去。皇嗣,保不住了!”
霍延泓蹙了蹙眉,未理顾文儒的话,而是向着尹航看了一眼。尹航得了天子的表示,立时快步走了出去。斯须,黄槐便被尹航领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