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2章 陆伯言定计毁连营 刘先主临危传顾命(2)[第2页/共4页]

军东下，锐气方盛，不宜急攻，待他日久敝生，一举且可幻灭了。”诸将不信，还欲争辨，逊拔剑置案道：“备为天下枭雄，曹操尚且生畏，今与我交兵，恰是劲敌；诸君并受国恩，当思计出万全，共翦此虏；仆虽墨客，受命主上，正惟仆能忍辱负重，故拜托全权；军法如山，不该轻犯，如有妄言肇事，立当斩首！”说至此，面色如铁，非常森严，诸将不敢再言，悻悻退出。好多日不闻战令，那蜀军却各处安营，自巫峡延至猇亭，约稀有十万屯，前部督叫作张南，大督就是冯习，且由刘先主调回吴班，引兵数千，就吴营面前立寨。吴将忍耐不住，又复请战，陆逊只是不允。韩当徐盛等齐声道：“如若不堪，愿按军法。”逊引诸将出营，眺望多时，扬鞭西指道：“前面山谷中，隐笼杀气，必有伏兵，彼欲诱我入伏，能够掩击，我岂肯堕他狡计？故不允诸君出战！”诸将听了，尚悄悄嘲笑，不得已，随逊回营。过了三日，班竟退兵，山谷间果有蜀兵，拥着主子，缓缓归去，吴将方知逊先见。惟相持数月，未见逊出一谋，总不免笑他庸懦，逊却上表孙权，指日破蜀。诸将闻悉，不知他葫芦里卖甚么药，互有疑言；蹉跎蹉跎，逊与蜀军相拒，差未几过了半年，好坚毅。时阅盛暑，红日炎炎，蜀军大营，移至树林间屯驻，借便乘凉，逊也何尝出兵截击。到了翌晨，忽召入诸将道：“本日方可破蜀了。愿大师尽力！”诸将道：“破蜀当在初时，今令蜀兵深切五六百里，连营相望，又耐久至七八月，彼已恪守要隘，怎能破得？”逊笑说道：“备转战平生，更事甚多，今率锐东来，初至时必思虑精密，未易与敌；及屯留多日，未得逞志，兵疲意沮，计不复活，欲破此虏，正在此时。”遂命鲜于丹引兵往攻，韩当徐盛为后应，连续前去，不到半日，三将败回，入帐禀报导：“蜀兵势大，难与争锋，末将等攻他一营，各营齐至，首尾呼应，是以致败。”逊答道：“我已有破蜀战略，今夕定可胜利，诸君可早食晚餐，入帐授计。”未几，日已西昃，将士等饱食一餐，入听号令，逊方说出“火攻”二字，分拨诸将，各执火具，往烧蜀营。刘先主在营夜坐，正与将佐等议论军机，处置程畿道：“克日虎帐上面，有黄气罩住，长十余里，广数十丈，恐与全军有碍，不成不防。”先主道：“吴军屡战屡败，怕他甚么？”骄必败！畿答说道：“陆逊多谋，恐有狡计。”先主道：“朕使侍中马良，安抚五溪蛮夷，昨得奏报，谓已一体呼应，俟他毕集，与陆逊大战一场，看他如何敌我？”营上黄气，与安抚溪蛮，俱借口叙过。正议论间，忽由军吏入报导：“吴兵来攻，各屯火起。”先主忙说道：“快快传语冯习张南等将，谨慎迎敌。”军吏方出，又有一人趋入道：“冯张二营，已被吴兵毁破了。”先主大惊，忙披甲上马，出营了望，四周八方，火光燎绕，连树木俱被延烧，垂垂的侵及御营，并且喊声四震，不知有多少吴兵，前来劫营。蓦见将军傅彤，踉跄前来，报称冯习张南，并皆阵亡，吴兵非常短长，请速回銮。先主即便傅彤断后，自率亲军西走，一面令处置程畿，往谕海军，登陆援应。程畿自去，傅彤随驾徐行。到了马鞍山，吴军四周环集，进退无路，不得已上山驻扎，令傅彤据住山口，堵御吴兵。遥见火势燎原，熊熊不断，好轻易俟至天明，望得长江一带，尸骨重迭，随流而下。先主且愤且惭道：“我乃为陆逊竖子所摧辱，难道天数？”不能尽诿诸天。言未已，又有军弁趋至道：“吴军放火烧山，傅将军危急万分，请御驾速行裁夺。”先主乃决意再走，领兵杀下，抵触了好几次，仍然不能出围。未几又是傍晚，吴兵各去晚餐。稍稍宽缓，傅彤冒死杀出山口，让过先主，请他前行，自率残兵，截住吴军。吴军竞来环击，彤与他力战多时，看看部下垂尽，还是挺枪死斗，吴兵叫他投降，彤呵声道：“吴狗！大汉将军，岂肯降汝？”说着，复格死吴兵数人，身受重创，力竭捐躯。死且不朽。先主仓促西奔，前面吴兵穷追，又复大至，乃令将士脱甲塞路，放火焚甲，断住追兵。吴兵拨去残甲，仍然追逐。蜀兵沿路崩溃，只剩得骑士百余，尚随先主，先主长叹道：“我命休了！”道言甫毕，前面有蜀兵趋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