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 马援病殁壶头山 单于徙居美稷县(2)[第1页/共3页]

这书呈入，光武帝始许援归葬旧茔。幸亏武陵蛮亦已乞降，由监军宋均奏报，因而援事更不诘问了。看官阅此，应疑前次征蛮，多么艰巨，厥后收降蛮众，为何又这般轻易？说将起来，仍不得不归功马援。援在壶头数月，军士原劳累不堪，蛮众登高把守，不得下山，也是饥困得很。谒者宋均，本在援营监军，探得蛮众疲敝，意欲矫制归降，得休便休。惟援已病殁，军中无主，何人敢附和均议？均却决然说道：“忠臣出境，有计议可安国度，何妨专命西行！”乃矫制调伏波司马吕种，赍着伪诏，驰入蛮营，晓示恩信；一面鸣鼓扬旗，作打击状。蛮酋单程，不免惶惧，因与吕种定约，甘心投降。种返报宋均，均复邀单程出见，好言宣抚，特为设置长吏，事毕班师。途次先遣使上书，自言矫制有罪，听受处罚。光武帝略罪论功，待均还朝，敕赐金帛。惟马援四子，不得嗣封，援葬后亦无赠恤明文，但置诸非论罪罢了。未免寡恩。是时大司空朱浮免官，进光禄勋杜林为大司空，林受任数月，又复归天，大司徒蔡茂亦殁。乃更擢陈留太守玉况为大司徒，太仆张纯为大司空。既而玉况又卒，光武帝又记起前议，要想变易旧章。本来故建义大将军朱祐，曾奏称唐虞期间，契作司徒，禹作司空，并无大字名号，圣贤且未敢称大，先人岂易当此？应令三公并去大名，以法典范，奏入不报。此时朱祐已殁，遗疏尚存，又值蔡杜等人，接连病逝，光武帝以大字不祥，不如追从阯议，令二司不得称大，并改大司马为太尉。本日将行大司马事刘隆，免除职衔，另授太仆赵熹为太尉，大司农冯勤为司徒。特叙此事，为下文论述各官标明沿革。熹与勤无甚奇勋，特以从驾丰年，积劳已久，得膺上选。惟司空张纯，为前汉富平侯张安世玄孙，世袭册封，敦谨有守，建武初先来朝谒，故仍使复国。建武五年，拜为大中大夫，使率颍川突骑，安集荆徐扬各州，管领粮道，布施诸将帅虎帐，颇称有功。嗣又屯田南阳，迁五官中郎将。有司奏称前代列侯，若非宗室，不宜复国，光武帝因纯有勋劳，未忍削夺，但徙封武始侯，比富平禄食减半。及继杜林为司空，志在萧规曹随，即萧何曹参，见《前汉演义》。平静有为，故亦无特迹可纪。光武帝亦重视安民，不喜纷更，故自中原安定今后，惟简用二三老成人，作为三公。如蔡茂杜林诸徒，半是廉洁有操，靖共尔位，虽与建国功臣，劳逸分歧，但承平时候，得此守法营私的大吏，也可谓称职无惭了。持论平允。至若守令中间，却有几个闻名的循吏：桂阳太保卫飒，九真太守伍延，卢江太守王景，都是为民兴利，教养有方。另有江陵令刘昆，遇着火警，向火叩首，火竟灭熄，再迁为弘农太守，弘农多山，山中有虎，并皆负子渡河。事为光武帝所闻，特召昆入问道：“前在江陵，反风灭火，后守弘农，虎北渡河，究竟有何德政，能致是事？”昆答说道：“这也不过偶尔遇此呢！”倒是实话。摆布听了，不由暗笑。光武帝独赞叹道：“这真是忠诚父老，言无虚饰，若别人作答，不是自夸，便是贡谀了！”遂命书诸策中，面授昆为光禄勋，昆始谢恩退去。未几又有前京兆掾第五伦，管领市政，素有清名。光武帝召伦入见，与语政事，伦奏对称旨，遂拜伦为会稽太守。伦莅政后，为政廉平，民皆奖饰，备述贤吏，不没循声。光武帝也成心劝廉，增置吏俸，禄养既足，方使用心牧民，这未始非上以是求，下以是应呢！重禄劝官，本是要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