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在……找死?”
“叔叔?”伍雀磬扒拉他袖子。外间丐帮长熟行擒坛主闺女如入无人之境,坛中弟子不敢禁止,议事厅大半人早已出门迎敌,张书淮受了点伤,这才慢了半拍。
伍雀磬怕他不去,将人袖子往死里拽。
落日垂暮,洞庭晚照,小风习习,映托这千百名染血的正邪弟子,竟也别有一番壮烈。
二人步出厅门,恰是坛主官勇当众宣布分坛认输、全数弟子撤出荆湖之时。
那人是谁,就如许超出坛主做决定,全部分坛高层分立摆布,竟然无人有半句质疑?戚长老环顾一圈,倒是有诸多不悦写在大家脸上,只是那以后的反应,竟然好似是……风俗了?
“不可!”戚长老刚提了前提,坛主官勇身后一名着浅显弟子服的青年便斩钉截铁反对。
他只说他不死,没说他短长,张书淮被伍雀磬满怀崇拜的大眼睛一击会心。想想马含光夸下海口给坛主救女,万一不成事呢,岂不是在丐帮和坛中众弟子面前出丑?那人的洋相想来也不成错过。
马含光便从官勇身后走出来,“说得好听,若两败俱伤的成果是丐帮全军淹没,你有这个自傲承担百年基业一朝颠覆的结果?”
马含光未住声便已闪电掠出,几近是断交之势孤身投入敌方阵营,因为人数差异,因为头也不回,那义无反顾的身形如同飞蛾扑火般叫两方人都愣了一愣。
伍雀磬是真的被拎着,提着后腰带,半离了地,身材悬空,手不能抓,脚不能踏,还是张书淮在脑筋里刻画一百次的标准行动,如许他就不消碰她,也就伤不着她。
“不平又能如何?人家闺女叫人给逮了,换了你,亲生骨肉首要还是一时成败首要?算了罢,摊这么个坛主……我服。”
马含光的一句话到底有何魔力?伍雀磬在旁死活瞧不出门道,欲靠前一步,又被手臂健硕的张书淮拘在身前。马含光与张书淮相见眼红,也不知此人何故如此听话?
前一刻的凝重,因坛众发作的一阵忿忿不平而稍有减缓,官勇端着张信守承诺的脸,说我们甚么都不要,只要开释人质,安然撤离。
但能如何办,谁叫他对马含光阿谁孤注一掷的战略划了心,若事成,别说赔上一个水陆洲,就算真赔个女儿,他也一定舍不得。
“是啊,我们损兵折将,他们也伤亡惨痛,不杀他个有来无回,谁能甘心?何况现在认输,那死去的弟兄算甚么,这两年为分坛投入的心血又算甚么?!坛主说放弃便放弃,弟子不平!”
“我也不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