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含光飞起一脚将人踢翻,又一脚踏其胸口:“尸身呢?!”
马含光一日不见人,返来就闻此惊天动静,表情自是好不到哪去。“调派人手,取占琳琅庄,如遇抵挡者,格杀勿论。”
……
琳琅庄位处合山当中,曲径通幽,若要强攻,也需闯得过那一夫当关、万夫莫敌的一线天。沈邑头大如斗,还为是否真要与琳琅庄兵戎相见踯躅不定。
那孙头子闻此语的确欲哭无泪,不能说,哪能说,说了沈邑还不将他大卸八块?
“沈邑私审孔玎颜想必也未曾瞒你,这才多大工夫,孔玎颜就编派了我如此之多的好话,将你吓成这副模样。”他低笑,“但那些都是假的。”
双手于细沙中掘出骸骨之时,他仍能自欺欺人,或许死的不是那人,或许他早已离开万极――直至蒙尘金属折射微小光芒,灼痛双目,马含光一手插入发间,指尖抠入皮肤,木然跪坐,头痛欲裂。
“马密使切莫谈笑……”
“嗯,唔唔……唔唔唔唔……!”那拼力抵挡之人双目都挣得鼓突,目眦充血,死命点头,鼻涕眼泪流了马含光一手,只期对方能让他将那秘药吐出。他眼下倒真甘愿一死了之,总比吞下药丸,等药效一过,后半生都活得如痴如傻要来得强。
“孙头子,这是要去往那边?”
马含光指尖袖刃咻地弹出,孙头子但觉肩膀一凉,继而剜肉之痛,那冰冷利器于他身材中几近转了个圈。孙头子疼得满头大汗:“马密使明鉴,部属真的不知――”
“沈邑不会轻信孔玎颜,但你却信了。”马含光捏住铁血男人的脸颊,令对方直视本身,“你们不是一向在找暗藏万极的内奸,本日我送你一个如何,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,我恰是你们要找之人,孙头子可还对劲?”
蜿蜒海岸,度过了四蒲月最热烈的那段光阴,瞬息就冷僻得近乎萧瑟。
马含光刨了一日的坑与沙,能保仪容端整已属不易,自不成能多分一份精力出来再扮上副和颜悦色。
“马、马密使……”
另一侧,自雕沙赛事余热已尽,各派散去,那摆设出各种外型的海岸便鲜少人至,只因沙塑脆弱,喷洒秘药却也顶不住世人围观,你碰一下我摸一下又如何期它天长地久?是以商定俗成将它列为禁地,由各派轮番派弟子看管。
“你站住!”孔玎颜于身后叫住他,“为何不敢看我?你明显就想见我,以是才会孤身于此。为何我就在面前你却又不敢转头,当日的马含光去了那边,竟然连看我一眼也没胆?!”
孙头子也不是视死如归的丈夫,相反只是个服从情势的小人。至此便见他冒死点头,马含光撤手,此人大咳着吐出秘药,躬身半晌都没法直身,直至稍有平复,才道:“那人一年前便死了,我只得他3、两信物,再无其他。”
夜雾深重,那背影自有一股锋利杀气,回过甚来,张头子顿觉一道行雷闪电落在头顶,击溃了他的灵魂。
马含光心中事端本就乱成一团,廖菡枝性命虽重,但也不过一条命罢了。他并非不想救,而是心中早有预感琳琅庄不会杀人灭口,起码孔玎颜毫不成能如此告终,乃至另有能够主动与他联络,将廖菡枝当作谈判筹马。
来人突然听一声诘责,蓦地昂首,惊见一道颀长背影挡住来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