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步以外,伍雀磬如何也想不到,会有一人隐身暗处,不声不响,旁观她旬日之久。
三年半前,马含光还只能将她比划至胸前几寸,现在身高差异不翼而飞,竟觉几分不惯。
少女的手脚都很细,邃密又纤长,斜坐于地,身罩一件纯白武衣,挽高长发,垂首时暴露精美后颈。
伍雀磬相形见绌,不加妆点,发结散落,洁白的衣纱也染了泥。
“但你做不到。”
一句话,如同好天轰隆,如若亲口听他说出放弃就已是打击,现在的伍雀磬更觉一股天旋地转。她尽力了这么久,为了他,不吝代价地斗争,本身与本身较量,到头来,她却已很丢脸清对方有别于暗中而格外惨白的那张脸。
伍雀磬没动,她天然深知再耍几遍都是不异成果,不会因为马含光到来,就遽然茅塞顿开,有了大贯穿。
“为何不去?”马含光问。
空位正中,伍雀磬剑法突滞。比起武功,耳力好,是恐怕没做过瞎子之人一辈子难以企及的上风。不远的青松后似有动静,她落剑回过甚去,却只见松枝扭捏,风过依依。
“我如何能够放弃,你我商定过的,待我通过试炼归去你身边,便能够一起达成目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