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落一扯承影便走，也未给马含光多言机遇。
她将他推离：“你哭甚么啊，是我被你丢弃，是我痴心错寄，该哭的是我，你哭甚么啊……”
商讨无果而终，伍雀磬震袖直出嶙峭殿，马护法追上去，那人蓦地回顾：“你说让权给我，你说身为宫主本座便是无上权威，于这万极宫内畅行无忌，这就是你所说的让权，这就是你所谓的经心帮手？！”
“你不在乎？”马含光近前一步，“但我在乎……世上任何于你有威胁之人、事、物，我都会不吝代价将之毁去。”
“本座此举并非无的放矢，正道万极纠葛多年，始终也没法律对方昂首称臣。两厢争斗无异于两败俱伤，迟早需有一方要先行让步，何不由我等跨出此步，今后鼓吹出去也是个隽誉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那向来不成一世的马护法叠声报歉，调子已改，惨不忍闻，“对不起……师姐，对不起……”
马含光道：“宫主该听过中土有句老话：犯我范畴，虽远必诛。万极于中土武林强势多年，断不会再有满身而退的能够。与正道之争，除非你死我亡，又或形同当下，旗鼓相称互为压抑，别的决不会有让步抑或分身之法。”
伍雀磬心浮气躁，伸手揉眼，转了方向。
伍雀磬“嗯”了声，挥退世人。
伍雀磬头挨上玉枕，转了个身，伸手又去挠那眼皮上的红肿。
马含光抽手：“没用的，它们不会来叮我，我替你焚些熏香。”
这日议事的核心正如马含光所料。“开封与襄州两座分坛克日引战不竭，朴重火力集合，日日开战，如此下去伤敌一千，亦是自损八百。本座以为，倒不如撤下这两座分坛，保存气力，诸位意下如何？”
伍雀磬进殿后便有侍卫扣问：“马护法已于殿外站了半日，是否请入内？”
伍雀磬一步三回顾，与承影抱怨。对方是轩昂少年，望着廖宫主时倒是副和顺眉眼，便似东风掠水而过的那一道浅痕，瞧得马含光刺眼。
相隔天涯，马含光猛地倾首吻住其双唇。对方挣扎，他制住其双手，猛地下倒，将人按在塌间。唇齿胶葛，双目紧闭，那人撕咬，咬得他满嘴血腥，他也不放，专注又猖獗，到最后，已分不出谁之鲜血。
那人固执折扇，替伍雀磬扇着风，另一手还攥着巾帕，怕是要抹汗。
“归正就是丢人。”
马含光自发讲错，怔怔望着面前满目绝望的伍雀磬，竟仿似瞥见了当年本身――天良？道义？他昔日就是太讲道义，才会落空她，才会落得一无统统！
……
伍雀磬抛出话题，殿上之人面面相觑，无人回话，瞬息后便就将目光堆积于新近复出的马护法身上。
而后便扯了承影同业。
那人却只略略望了眼，声色淡然：“换回畴前的。”
伍雀磬边走边道：“我就说本日不来了吧，这还如何见人？”
并非马含光恋栈权位，而是太多事，不进则废。他如果与伍雀磬主仆同心，就很轻易给万极的高层与全数弟子形成一个退避的假象。那中原正道不是兔子，是野兽，多少年的打压仍旧试图反攻，而万极宫如若于现在竖起战役让步的高旗，无异于鼓励那些正道门派变本加厉。
他后将她抱起，手掌广大，托住她脑后，吻罢又抱入怀中。
伍雀磬闭目摸索去马含光一手，抓住道：“含光首坐彻夜别走了，克日多蚊虫，你留着替我喂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