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乖。”伍雀磬顺手掷了令媛难求的醇酿,后腰抵住桌沿,她人夹在马含光与木桌当中,真正可供她腾挪的空间几即是无,但也不知成心抑或偶然,非要那么满身不舒坦地爬动几下,大腿蹭在对方的腿面,几近要坐去了他的腿根。
………………
伍雀磬一大颗圆滚的泪珠当即就被问了出来,马含光蹙眉,像是踌躇了,但又像没有涓滴停顿地,伸手将她抱入怀中。
马含光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拳,枢纽喀喀地响。“师姐……”他“呵”了声,终抬起眼望住她,“师姐,师姐,师姐,师姐……我可如此唤你一千一万遍,亦可此生只将此二字念及,但有效么,唤这一声何其轻易,但无人呼应才是无间天国。你不必逼我,我哪怕忘了本身也不会将这二字放下,不去说,只因不想令你难堪,你既不爱听――”
马含光由那火光昏然的殿深处站了起来,很瘦很高的身量,长发未束,披了件单衣,现在并非他最复苏的时候,脸孔青惨且沉寂地与殿外之人对视,脑中有千万道几次不断的警告:算了吧……却仍旧看似平常地收了手中物件,径直朝殿门前走来。
马含光面无神采,终迈步上前,擦肩时一把捉了她手腕,将人拖到床前罢休,又低头捋了捋那并无褶皱的绸面被褥:“新换的。”昂首时长发纷垂身前,遮了他面色。
桌面列着一排白瓷酒壶,满是廖至公子曾私藏地宫的佳酿,几近下认识地,马含光伸手取酒――“嗜酒伤身,多饮无益。”
“那马叔叔呢?”
伍雀磬轻蹙了眉,抬手,拇指在马含光失血惨白的脸颊上摸了摸,似是对肤况还算对劲,一起滑下,到下颚处又将那略显压抑的面庞朝上一抵,极近问:“你说我是谁?”
环住她的气味略略一滞,马含光垂眸敛了瞳色,低道:“你还想问分坛之事?但你现在赶上不快意就跑来与我哭,今后呢,那里出了乱子那里需你主持,哭有效么?”
伍雀磬贴在他身前,以能够俯视此人的高度望住他:“我头晕,师弟再让我坐会儿。”
马含光偏开眼,口中发苦:“我回不了头,如果你还想要当年的马含光,想要阿谁曾经行藏磊落的朴重弟子,那不是我。”
“我不会骗你。”身前人一字字降落地应了,伍雀磬由哭转笑,脸颊贴着他的背,闭眼时才用力把眼角的那滴泪挤落。
“先下来好么?”马含光一再后仰,留出一段越来越短、只堪聊以自/慰的间隔。
她得弄清为甚么,他想做甚么,明显哭着求她谅解,却遗漏了这么关头的一茬,他在怕甚么?
“本宫主想过了,与其挑七百个差能人意的侍婢挑瞎了眼,倒不如由本座切身上阵。马护法之前的发起还算数吧,七晚,一晚一座分坛,你不会骗我吧?”
然他喘气已有些发烫,屏息忍耐道:“你知我对你如何,我做不到坐怀稳定,宫主如故意戏弄可换种体例,我怕我没法把持,到时你悔怨已晚。”
“廖菡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