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瑾安未曾答复。
宋筠早已候在门口,半倚着墙,双手交叉抱在胸前。
明显对于这类事情,他已是见怪不怪了。
次日,宋筠便赶回了都城。
这臭小子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,不像进自个家,倒像是来盗窃的贼人。
宋筠抬手将他的耳朵揪起,冷声道:“明天又没去书院?说,与谁打斗了?”
朝廷的官员,倒是见得少。
冒用大理寺卿的身份,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?
此人,还真是楚瑾安。
“他们才叫花的呢,骂我没爹没娘!”宋峙的话语中带着哭腔。
宋筠又看了眼店薄,笑道:“怠慢了,大人楼上请。”
见平江一副声泪俱下的模样,可惜半天都愣是没挤出一滴泪来。
不远处的宋筠亦是看清了玄衣男人手中的令牌,眸色一动。
当时家道中落,祖母用仅存的产业买下了这么一座宅院,现在手头敷裕了,祖母却不肯搬走了。
佘州的初春多雨,一冬的积雪垂垂化去,天还是冷得紧。
掌柜的这还能忍?
他放动手中的檀卷,看向一楼客堂,眼里的神采亮了几分。
“这句话应当是我说才对吧?”宋筠话音未落,男人快步朝宋筠走来,挥手就是一拳轰出,脱手又快又狠。
跟着一声清脆的响声,男人的头重重磕在木凳上,两眼一闭,直接昏了畴昔。
平江一听,蹙眉挽起衣袖,正欲上前,却见宋筠朝他摇了点头。
看了眼他分开的背影,宋筠往二楼临街的窗边看去,将目光停在堆栈门口的马车上。
闻言,那男人一怔,随即愠怒道:“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平江一愣:“掌柜的,才来几日便又要走了?”
宋筠眯了眯眼,随即扭头看向那名正筹办溜之大吉的白衣男人:“李公子,你与他是一同来的吧?”
如果真是,那中间那位身着玄衣男人,应当就是楚瑾安的贴身侍卫夏知了。
顷刻间,宋筠松了手,一时哽住了。
“平江,还在这儿磨叽,常日也是这般?”宋筠朝打哈欠的平江后背一拍,手中的力道毫不包涵。
李逸尘左脚已经迈出门槛,微微前倾的身子停了一下,只得怯怯收回。
宋筠眉毛一剔,高低打量宋峙,“不巧,就方才。”
水云堆栈很有些年初了,这余城山脚下,周遭好几十里,也只要他们这么一处能让人落脚的堆栈,现在南来北往的过路客,都在堆栈里歇脚,天然甚么人都有。
平江吓得一激灵,困意倏然散去了大半,忙得点头去了客堂。
这副模样很显得不幸,活像郊野破庙里的小乞丐。
宋峙低着头,觑了一眼自家亲姐的神采,内心暗叫一声不好。
他到佘州来,莫不是碰到了甚么毒手的案子,要亲身前来调查?
二楼雅间内,夏知目睹了这一幕,脸上闪现出惊奇之色。
贰内心头正迷惑,就闻声宋筠收回一声嘲笑:“这位公子莫不是喝多了,要逛窑子出门左拐。”
平江暗叫一声不好,忙抽泣两声,“别啊,掌柜的,我这上有老下有小,对堆栈没有功绩也有苦劳......”
只见宋峙身上有多道淤青,裤腿上、门襟上都是洞。最严峻的还是右眼,肿胀不堪,几近没法展开。
入目是一张霁月光风的面庞。
固然有关当年案件的卷宗,能够已被那狗官烧毁得差未几了,但大理寺内必定还存有关于当年那一案的卷宗。
“为何打斗?”宋筠又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