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婆婆也觉着本身有些冒昧了,忙笑道:“我不是心疼那些银子嘛,总要砸在实处才是。”
婆媳俩小声说着话,倒是没重视到墙角里躲着小我。
那李全福本来是避在里间的,听到这话不由一掀帘子出来问道:“你是听谁说的?”
“啧!”李全福一咂嘴,斜睨着李妈妈道:“你如何这么笨呢!以是我才叫你往六姨娘那边递信啊!凭着这乡亲的干系,想来六姨娘也情愿用满儿娘。如许一来,也算是把我们摘了出去,你只需公开里用力就好,只千万别跟二姨娘那边劈面冲崛起来,你可记得?另有,满儿的事你也不要强出头,若那叶二想拿满儿出气,且让他出就是,先顾着满儿娘这一头要紧。”
等人走远了,满儿姥姥这才从黑暗里走了出来。望着那对婆媳的背影,姥姥不由就叹了口气――只怕满儿娘进府的事也没那么轻易呢。
门外,那媳妇抱怨婆婆:“您也忒性急了些,先求着进了府,以后的话不就好说了?”
“那哪成?!”不待李全福说完,李妈妈就叫道:“被他欺负到头上,又叫别人如何看我们呢?!”
“还能有谁?”丁帽媳妇边嗑着瓜子边道,“定是谁家的老婆孩子还没个差事,寻上了她的门路呗。要叫我说,那些人也是眼界头不好,也不想想,那五姨娘在府里是个甚么样,在老太太面前都不奉迎的人,求了她的门路能有个甚么用?这抱腿也得抱条粗腿不是?以是我才说,别舍不得那些银子,直接求到黄妈妈那边,可不比求她们这些歪门斜路的强百倍?至于那些银子,等进了那府,做了哥儿的奶娘,今后有多少得不到?”
“还能有谁?叶二部下的阿谁歪嘴刘呗!下午他到我们铺子里去,说是老太太叫给蕃厘观送些供奉,是以就说到了这上头。”他看看满儿姥姥,又道:“没想到满儿倒是个有血性的,是我的好侄女!”
和钱妈妈家住一个院儿的丁帽娘和他媳妇从黄妈妈家返来,刚关上房门,就听到对门钱妈妈家的房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
李妈妈一怔,眨着眼笑道:“恰是呢,倒是忘了,你们家也是溱潼湖上的。”
中间的巷子底,住的恰是老太太院中的那位黄妈妈。满儿姥姥刚避到巷子口,就见地上投下一束光影,黄妈妈家的门开了。
那李全福叹了口气,扭头看到满儿姥姥满脸的惶恐,便安抚道:“那叶二虽那么说,却也一定就能做获得。只要把满儿弄到内院当差,他手再长,也伸不到内院去不是?”
李妈妈不由皱起眉头,道:“黄妈妈是跟二姨娘要好的,那丁帽家的走了黄妈妈的门路,最后必然是要归到二姨娘那边。前儿你又说不成跟二姨娘那边起了抵触,这如果要争哥儿的奶娘,估计这抵触是免不了了。”
满儿娘道:“要不,还是去问问她婶婆吧?”
姥姥谢了又谢,俄然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,因道:“才刚路过老太太院里那位黄妈妈的门上时,看到丁帽儿的老娘跟他媳妇了。听那意义,他们是冲着做哥儿的奶娘去的。我们也想不到那样的功德,只求着能有份差事,有个活路就成。”
待送走了满儿姥姥,李妈妈笑道:“你这倒了油瓶都不敢扶,恐怕担了干系的性子,如何今儿倒变了,竟说出那样的话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