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里才一脱手,板牙娘那边就看到了,扬声对她叫道:“双双,不准欺负弟弟!”
“孙二娘的店!人肉包子铺!”小家伙嚷嚷道,“你可不是在讲那些梁山豪杰的故事!我还没来呢,你竟就往下讲了,这可不是你说话不算话?!”
因而板牙奶奶转过甚去,冲板牙娘和雷寅双发号着施令道:“他娘,去我屋里把我的床清算出来,再加一床被子。”又对雷寅双道:“去,把你姚爷爷叫返来。”再对方才返来,正筹办进门的三姐、小静和板牙喝道:“去去去,谁都不准出去!”见花掌柜要过来,板牙奶奶也冲她一阵喝:“你也不准出去!”又喝着雷寅双,“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,我不叫人,谁都不准出去!”
“爹!”
“那你说如何办?”有人问着他。
“啊?!”雷寅双大呼一声,便把江苇青奉告她的话学给陈大听,道:“我救出来的阿谁孩子说,这伙人估客可不止这几小我的,说是另有好多好多人呢!有专门管拐孩子的,另有专门管卖孩子的。阿谁逃脱的人,会不会是去招朋友,要来劫法场啊?”
雷寅双听了,不由学着三姐的标记性神采,给这些人一个鄙夷的撇嘴——镇里的人老是如许,就跟那田里的麦子似的,风吹两边倒。有人勾引着时,一个个看似揣着那天大的胆儿,仿佛便是把金銮殿里的天子佬儿拉上马都算不得是甚么大事;可只要一个打了退堂鼓,立时一个比着一个地就现出了怂样儿!这叫自小就崇拜个豪杰豪杰的虎爷实在是看不上眼!
“对对对,”顿时,世人一阵随声拥戴,又有人道:“另有,等把这些人估客送走了,不管谁问起这件事来,咱都给他们装聋作哑,只当是县衙的官差们在咱镇子上捉到人的。”
“这小老虎,又想到甚么话本故事里去了!”里正吴老爹伸手在雷寅双的头上拍了一记,笑话着她道:“县府老爷都还没鞠问呢,你就直接把人给判了斩刑?只是,我们镇上可没个法场可劫。”
“这可不是我生编硬造的,我梦到的话本里,那些人就是这么说的!”雷寅双道,“我想吧,这‘妈宝’的意义,大抵是说连服侍他的老妈子都拿他当个心肝宝贝,以是才叫作‘妈宝’的吧。”
“咦?我如何说话不算话了?”雷寅双被他诘责得一愣。
雷寅双辩驳的话还没说出口,就听到那院门一响,一个声音在门口笑道:“谁说话不算话了?”
听雷寅双吭吭哧哧说了半晌,竟连一点新奇内容都没有,三姐不由又是一个鄙夷的撇嘴,道:“就晓得希冀不上你!还不如小静偷听到的东西多呢!”
孩子摇点头,一双因背着光而更显吵嘴清楚的眼,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脸,看得她更是一阵惭愧不安。
“那如何行?!”酒坊老板立时又叫道,“放了人,他们会觉得我们认怂了,不定更要欺上门来!”
小静急着要叫回她弟弟,便也追了出去。
“话不能这么说,”一贯怯懦怕事的酒坊老板道:“小老虎的话也是有事理的。都说那些人估客残暴,现在我们抓了他们的人,他们能不来打击抨击?!我们在明,他们在暗,若真有个甚么……”
三姐抬眼看看花掌柜,扭头问着雷寅双道:“你探听的事儿呢?都探听到些甚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