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老夫人是否还记得，至公主第一次和离时，京中曾有传言……”
却只见他就着铜盆不慌不忙地洗了手，这才回身向老太太打了个揖，慢条斯理地说道：“但是要恭喜老太太了呢，”顿了顿，眉开眼笑道：“是个男胎。”
别人倒还罢了，各自打了个号召后就都跟着太太走了，只要那二姨娘脚下顿了顿，笑咪咪地迎上黄妈妈，道：“妈妈总算是返来了，这一起可还顺利？”又道：“妈妈怕是还不晓得吧，老神仙刚走，说是六mm怀了男胎。那四mm悄没声儿的竟也怀上了，说是个女胎呢。”
惊奇之下，老太太的话不由脱口而出。刚一出口便感觉不当，忙又道：“虽说我大周朝不像前朝那般道学，只是老这么着，到底名声有碍啊。”
老太太笑道：“且好生伺侯着你们姨娘，今后有得是赏！”
黄妈妈游移半晌才应了一声“是”，又笑道：“只是可惜了，传闻小皇孙殿下生得一副好边幅。”
老太太立即虎下脸，喝道：“大女人的奶娘呢？！”
老神仙端起茶盏，抬眉间，正瞥见老太太的神采。他垂眼微一考虑，便明白了此中的关窍。倒是他忘了，宫里育有三皇子的沈娘娘和老太太是远亲的表姊妹。虽说现在天子陛下方才年过五旬，身材安康，只是这最后的承嗣题目迟早是要摆下台面的。
老太太不满地瞪了太太一眼，心下一阵烦厌，便挥动手把世人都赶了出去。
老太太听了不由一阵且喜且忧，到底不断念，又谨慎翼翼问道：“倒是功德还是好事？”
这番话说得不明不白，却叫老太太听了心惊肉跳，也不敢再细问下去，只连连伸谢。
东风承诺着去了。
老太太对老神仙一伸手，笑道：“有劳了。”
黄妈妈一进萱怡堂，老太太就把身边伺侯的人全都遣了下去，扭头问道：“如何样？”
老太太吃了一惊，低头一看，却本来是二女人，五岁的罗修婍。
“如何？”老太太巴巴地问道。
“虽是如此说，到底……”老太太又叹了口气，道：“那边一口气生了四五个小子，康儿这边倒是连续串的丫头电影，你又叫我如何能放心啊。”
太太领着众位姨娘从萱怡堂里退出来时，正赶上老太太的陪房黄妈妈从内里返来。
老太太想到了，二姨娘天然也想到了。她看看老太太，不由气恼地推了二女人一把，道：“还不快去给大女人道个歉？”
此时，就听老太太那边叮咛道：“去请太太姨娘们来。”
老神仙捻着髯毛凝了神，将六姨娘的两只手腕诊了又诊，就在老太太的脖子几近伸长了两倍时，他终究起家了。
考虑定，他状似偶然地用碗盖略浮了浮茶叶，又道：“提及来，这四皇子也是让人不知该说甚么才好。传闻他极不爱读书，却偏疼玩弄那些奇技淫巧，连皇上都笑话他不像是生于皇家的，倒像是个匠人出身。”
二女人只转着眸子不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