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忧?时,有庄客孔殷来报导:“三庄主,那祝家庄祝彪引了百十人来到庄外,定要与三庄主相见,这时赖在庄外不走了。”
父子三个又说些家常闲话后,太公提及本日又是三娘生辰时,三娘方才记起这事。当下太公便教杀猪宰羊,排布下大宴席来,又请了李家庄扑天雕李应前来,阖庄人都来道贺,替三娘道贺生辰,又与林娘子拂尘洗尘。
三娘眨眨眼笑道:“父亲但是悔怨将我当个男儿来养了?”太公道:“怎恁的说,记得当年你出世后,彗星坠地,地动山摇,你母难产死了。将你养在家中一年,便是灾劫不竭,忆起当时,老父我真是束手无策。幸得有九宫二仙山罗真人亲身下山指导,教把你当男儿来养,方才解了灾厄,你也得别扭长大成人。男儿也好,女儿也罢,有甚打紧?”
听了这话,三娘心头一团邪火正无处宣泄,顿时起家喝道:“教人备好马匹,我自出去与他见个真章,还真道我扈家好欺负是怎的?”
到了庄外,庄客见来势汹汹,扈成与太公昨夜醉了,尚未起来,只得仓猝先收了吊桥,便是不放人出来。祝彪更怒,便在庄门口叫骂起来。
父子三人说了些话,三娘将这两年上之事说了,说完与西夏军厮杀时,扈成忍不住赞道:“小妹,听你提及这军中之事,为兄也忍不住想去投西北军中,好歹与那些夏奴厮杀一场,博个封妻荫子,留名百世。”
听得这句,三娘这才破涕为笑,就用衣袖擦了擦泪水起家,搀着老父坐下。回想当年方才出世时,彗星坠地,地动山摇,便连生母也难产而亡,大家都言她是个灾星。不幸当时的她空有宿世影象,但却一副婴孩身躯,只能任人摆布。幸亏有老父扈太公力排众议,将她留了下来,不然早休。太公这慈父之恩深重,是以三娘也格外靠近扈老太公。
太公教起来后,三娘问道:“父亲,我不在家时,那祝家可曾来啰唣?”提及祝家来,太公尚未说话,扈成一脸不忿道:“怎能不来?那祝彪仗着祝家庄兵强马壮,隔一两月便来啰唣一回,定要教父亲将小妹你许配与他,父亲不允时,便常来喧华。我不忿与他厮杀几场,都赢不得他。幸亏之前听小妹之言,庄上与李家庄修了盟好,但他来时,李家庄那庄主,扑天雕李应也前来相帮。他看我两庄修好,倒也不敢逼迫太过。”
当夜,时氏与林娘子挑灯替三娘改那衣甲,又取新绸布做了衣甲底衬,三娘在桌边看了一回,不自发沉甜睡去。待得天明时,发觉衣甲已经改好,顿时大喜,拉着两位嫂嫂又伸谢了一回。
太公却道:“我儿不必犯险,有父兄在,自会替你做主,终不会让你一个女儿家亏损。”三娘大要上应了,此事却记在了心头。
吃了一夜酒后,李应安闲庄内歇了。三娘奉侍老父安睡后,想起祝家之事,想道迟早会有厮杀,便翻出青花甲来整束,但却只觉那衣甲穿上身后,甚是紧缚,心头奇特,又脱了衣甲后,来到林娘子屋内。
三娘急道:“大嫂、师嫂,你们与我看来,这幅衣甲一年多火线还称身,怎的这时穿了便甚是紧缚了来?”
到得堂上,只见扈太公杵着一杆花梨杖立在那边,三娘眼角含泪上前拜倒,扈太公颤颤巍巍的上前扶起,三娘那里肯起,只在那边哭泣,太公抚着肩头道:“我儿起来,哭了便不丈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