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下雨了,味道传得不远,蓝妈妈与丁香仍感觉桂妈妈身边味道难闻,是以便都超出桂妈妈,走到亮着灯的房中。
蓝妈妈说道,“她吃粪便是为了催吐,估摸着中了毒,要将口中毒药都吐出来。”
丁香站在一旁,亦是吓了一跳,她看不出甚么,倒是明白了桂妈妈不是发疯,而是为了活命催吐。
“但是毕竟会有些毒素留在体内的,莫如请了大夫为上。多出些银子,想必大夫会来罢。”丁香语气中微微带上了恳求。
蓝妈妈拉着丁香,走近桂妈妈,喝道,“已经全吐出来了。”
本来,白天桂妈妈一向忙于各个园中,很晚才冒着雨回到前院筹办做最后的扫尾事情。
绿珠笑了笑,道,“这是分内之事,那里要你伸谢了。现在夜深了,气候也冷,蓝妈妈年纪大了,你快些与蓝妈妈回繁华堂罢,细心着凉了。这里,留给我措置便是。”
以是,她咬了咬牙,对着蓝妈妈行了礼,口中道,“是奴婢放肆了,还请蓝妈妈莫见怪,也莫向六蜜斯提及此事。”
先前夫人在时,便筹算将本来的大丫环打收回去配人了,现在夫人分开华府,被逼住进云泥庵,她们这些大丫环仿佛都找到了前程,盘算了主张不拜别的。
只见她仍穿戴白日里的衣衫,整张脸乌黑中泛着青,眸子子黑愣愣的,透出极度的惊骇。即便在统统丫头面前,她仍旧一下又一下地将那披收回臭味的粪放进嘴里,接着便是一阵呕吐。
“凭你也敢与我家蜜斯并列么?行事如此放肆,是大蜜斯纵的你?”蓝妈妈冷冷地说道。
绿珠眸色幽深地看了丁香一眼,点头道,“既如此,便去请大夫罢,我稍后便叮咛下去。不过,夫人先前那事,惹得镇上的大夫都不肯意来华府了,恐怕不好请。当然,我们极力请来帮桂妈妈医治。”
绿珠突然被打,几近惊呆了,目不转睛地看向蓝妈妈,但是却不能再分辩甚么。
几个丫环仿佛有了主心骨,均应了便吃紧地去办了。
她的端庄主子是华楚雅,蓝妈妈拿她端庄主子出来压她,她还如何敢辩白?
自从沈金玉被送进云泥庵,府中由华楚雅管事,她作为华楚雅身边资格最老的大丫环,行事便更加风雅明朗起来。此时竟一反畴昔的谨慎翼翼,与丁香开起打趣来。
这时一旁的蓝妈妈听了,冷哼一声,没有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