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地,难不成此处只你卢三来得,老夫来不得么?”展博先生被华恒扶着缓缓走近,嘲笑道。
他活力,是这些人嘴上仿佛在说好话,但内里倒是冷嘲热讽。特别是山阳镇的这一帮子墨客,当初大师在林举人的书院里读书,亦算有同窗之谊,想不到现在竟落井下石。
此中一人斥道,“卢家公子龙章凤姿,怎能给山村俗夫让出位置?他不是坐了马车来么?大可买了茶,拿到车上去喝。”
当下,又有墨客上前来抢话,“卢公子有所不知,这位恰是华家嫡子,排行第二。华家这一代,只剩华大、华二两个男丁了。”
一旁一向等着与卢氏交友的人,当下忙上前挤开华恪,拱手道,“他是青州华家之人。多年前,听闻华家亦是世家,被录在《世家志》中。”
三人行动分歧,看向声源处。
“哼――”卢三闻言,就要法货,冷不防一个声音自一旁传来,
这话说得极其不客气,那家生、原生两个家仆闻言,脸更是涨得通红,双手紧握成拳,恨不得挥出去,将华恪打倒在地上。
这话一出,家生、原生两个家仆俱是一震,接着便是满脸通红,目光中充满了肝火。
作为一个学子墨客,他们自是听过展博先生这个如雷贯耳的大名的。
展博先生不再说话,而是看向一旁的华恪,说道,“你方才骂得好,就该骂一骂这些自恃身份的狗主子。”
“不过是你鸡鸣狗盗,占山为王罢了。”华恪见此人竟出来胡搅蛮缠,心中不虞,说话便也没有本来的客气。
展博先生这时给了卢三一个目光,很快又移开,一句话都未曾说。
那岑性墨客闻声,还待再说,却叫卢三竖起手掌,阻住了。不过,他虽行动禁止了,但是却没有说话。
到底是何方人士,竟敢出来指责范阳卢氏!
家生、原生不认得来人,却认得跟在身后的一个青年,当即亦是变了神采,异口同声道,“陆兆,你怎地在此处?不跟着展博先生了么?”
看他那傲到天上去的模样,看他那懒得理睬众墨客的傲然,看他通身的气度,那里像家仆了?
卢氏少爷笑道,“莫叫我卢家少爷,我乃嫡派之人排行五,你叫我卢五则可。”
此时卢三已经有些狼狈地站稳了,他低喝了一声“蠢材”,便上前来一躬身,施了个非常殷勤的礼,道,“展博先生,你、你竟也来此处?”
这些人嘴上虽说着可惜的话,但语气可不是那么回事,反而是充满了讽刺。
“华家日渐式微,好久未曾出过人才,想来恰是如此,才淡出世家的罢。”山阳镇的那位被华恪叫“于兄”的人,在旁拱手说道。
“自该如此,多谢卢氏少爷提示。”华恪固然心中愤怒,但是面上却不显。
有人在夸耀本身出自世家之时,一个真正的世家后辈、名满天下的名流出来打脸,那真是太爽了!
“范阳卢氏,当真好风采!百年世家,竟也要仗势欺人么?”
“有辱斯文,但门生不能忍,还请先生包涵。”华恪忙拱手说道。
当下,他便没有顿时说话。
此人,竟然是卢氏嫡派之人,身份之高贵,可想而知。当初崔氏旁支的一个后辈路过山阳镇,林举人想上前去交好,奉上代价一万三千两的画作。最后画作被鉴定为假货,林举人家道中落,这不乏崔氏后辈的影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