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御史的这一撞,皇上不得不变动刚才所说的奖惩。
应当不是他们事前发起的。
血腥味顿时就涌到了喉咙间,皇上用力压了下去,却并没有说话,而是直直的看着给刘御史诊脉的太医。
皇上此次有备而来,要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达成他们的目标,她晓得这很困难,明天在朝会上必定打了一场硬仗。
“好你个刘大人,在朝堂上说话竟然如许猖獗,你倒是说说谁是好人,谁是奸佞?”
再就是本日的刘御史,在大殿上力图安王暗害大皇子一案证据不敷,要求皇上重审,在力图无果后,撞柱以向皇上要求从轻发落安王。
这类既恨他,又不能让他死的愁闷让皇上就跟吞了个苍蝇一样的难受,一口血闷在胸口,吐又吐不出,咽又咽不下,当真是非常的难受。
皇上点了点头,说不出来心底是松了口气,还是更愁闷。
这也就是皇上恼火的处所,若刘御史口口声声为安王讨情,他还能翻脸生机,恰好刘御史是御史,他有权力为任何一个案子或者事件直言劝谏,何况他一向都没有说过安王无罪,他讲的是请皇上在证据确实的环境下再定安王的罪。
皇上眉头深锁,对于刘御史的控告固然恼火,却并没有大加斥责。
福韵大长公主命陈家几个兄弟将刘御史谨慎翼翼的扶了起来,给进入殿中的太医诊治,她则回身,淡淡的看向龙椅上,神采阴沉的皇上,“刘御史以命劝谏皇上,皇上想必不会让先皇绝望吧。”
带着四个儿子回到宁国公府,康妍便迎了上来,见福韵大长公主面色安静,眉眼之间非常的平和,顿时松了口气,“外祖母,成了?”
这位刘御史是两朝御史,先皇活着时钦点的御史大人,并说要他做一辈子的御史,为人最是朴重不阿,在朝臣们中间一贯以勇于直言劝谏而有几分威望。
说着,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殿内的大柱上。
世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。
这一拦一摔就减缓了刘御史的冲劲,饶是如此,殿内仍然响起了一声沉闷的“砰”的碰柱声,刘御史的前额处碰伤了一大片,献血直流。
他说着,脸上的神采越来越冲动,眼角模糊潮湿起来,“先皇啊,臣有愧于您的嘱托啊,作为御史,臣不能做到直言面君以正视听,也不能做到力证本相据理力图,您看看现在的朝堂,臣有罪啊,臣这就向您请罪啊。”
将安王贬去守皇陵还能彰显皇上仁义慈爱的名声,不落个残害手足的名声,实在是个妙不成言的主张,批示使在心底策画了一圈,站出列来,将这个主张说了出来,“.......皇上既心疼安王,又不得不惩戒安王,不如就让安王去守皇陵,既能让安王对太祖天子和先皇尽孝,又能让先皇感知到皇上的一片孝心和和睦兄弟的仁心,更能借此机遇让安王获得教养,得以聆听太祖天子和先皇的教诲。”
中间的五城兵马司正批示使偷偷白了副批示使一眼,“废话,谁不晓得要罚,题目是如何罚啊?”
殿内的福韵大长公主眼底模糊闪过一丝笑意,心底却松了口气。
皇上的内心对刘御史也是恨的咬牙切齿,恨不得下去对着躺在地上的刘御史踹上几脚,恰得当着众位大臣的面还不能发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