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三婶接过话说道:“平常马六也没少醉过,你见过他喝醉了耍混吗?他跟你家开罗一样都是喝醉了就倒头睡的人,哪儿会打管家娘啊!我倒是听马六问了管家娘一句,说珍珠打哪儿来的。”
“她?”段七姑飞了个白眼,不屑地说道,“都有两天没见着人影儿了!也许躲回娘家去了!”
梨花坐下笑道:“明天如何有空来呀?不怕曹管家娘跟你急?”
一句话逗得大师都轰笑了起来。段七姑掩嘴笑道:“你别小瞧了管家娘,待你我凶巴巴的,待主子倒是一脸的和顺,温温轻柔的,像足了个小娘子!你嫁来庄上晚,没瞧着那大哥爷返来的时候,她提着酒坛子在老爷跟前显摆她的酒量,老爷那眸子子就跟滚珠似的在她脸上滚来滚去,一个劲儿地夸她酒量好,人才好,管得好呢!她细着个声音跟老爷施礼说:‘都是托了老爷的福分!’哎哟喂,我现下想来都是一身的鸡皮疙瘩呢!”
“梨花,”柴邢轻声地唤着她的名字说道,“你只是临时记不起来了,不是真的要忘了我,对吧?”
妇人们把曹氏和曹氏的珍珠翻来覆去地会商了一下午。梨花给长工们发放了人为后,大师都心对劲足地回家去了。等人都散去了,她这才和龚氏玉桃盘点明天倒腾出来的东西。
别看东三婶常日里老诚恳实,逆来顺受,闷不吭声,在曹氏面前规端方矩的,可背后里跟东平一样是个好听八卦的。只不过她不常在人前说,偶尔才露一把她那满腹的八卦经儿。这回曹氏给马六清算得利索,她还不趁这个机遇狠狠地八卦曹氏一回?
“唉……”梨花叹了一口气,看着阿谁锦囊自言自语道,“可惜啊!绣着锦囊的仆人都已经死了,归还返来又另有甚么意义呢?柴邢倒是个痴情的,只可惜,人都没了!”1djkj。
梨花一惊,敏捷回身站了起来,公然是柴邢!柴邢反应很快,两步抢上去,不顾火堆的热烫,伸手把那锦囊拿了起来,用力地拍了拍上面的火星,看上去非常器重。
“嫌弃!”梨花笑道,“嫌弃你们只做半天,要不干脆都到我这儿来帮手算了!”
“那就奇特了!”段七姑一本端庄地说道,“不是大少爷给的,那管家娘的珍珠哪儿来的?天上掉的?坟头挖的?树上摘的?还是海子河里捞的?总有个出处吧!”
东三婶猎奇地盯了红菱两眼,问道:“如何不成能了?红菱,难不成你晓得些甚么?”
果不其然,她这话一出,热烈的群情声又停了,目光又纷繁转向了她那儿。梨花也感觉有些吃惊,问道:“不止一颗?那有多少?”
“甚么意义?”龚氏诘问道。
“二三千两?”龚氏举起三根指头,悄悄点头道,“不太能够吧!汪大少爷脑筋犯胡涂了吗?花这么多银子在曹管家娘身上,他不幸亏慌啊?”
此时,她的打盹去了一大半。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后,她拿上了锦囊,去伙房摸了个火折子出来,然后偷偷地从后院门出去了。她筹算把锦囊烧了,算是对原主的一个交代和安抚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