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高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。
“你这死丫头!”高氏冲过来指着她说道,“你赔我鹅!你赔我鹅!”
高氏见马六训起曹氏了,回身冲马六嚷嚷:“你吼甚么吼?当了大管事了不得了啊?没我们家梅枝帮衬着,你这管事能做得安稳吗?现下还吼起丈母娘来了?想当初你家是个甚么样儿,除了四周漏风的墙就没别的了……”“娘!”曹氏忙号召肖嫂子担起那两筐东西,用力地扯着高氏出了院门。高氏临出门还骂了一句:“马六啊,你再对劲,也别忘了你爹是谁出钱敛葬的!”
“哎,大娘,讲讲事理行不?”梨花盘腿坐在石桌上,一脸清风拂面的笑容说道,“我,只是合法防卫罢了,谁叫它逮着我啄呀?再说了,你刚才不是把话说得那么标致吗?这些东西都是你拿来报答庄上人的,反正都要杀来吃了的,早死晚死,不是一样死?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红菱那几个妇人压抑着喉咙偷笑了起来。曹氏气得嘴都歪了,指着梨花喊道:“秦梨花,这回你还说不是用心的?它就是一只鹅,犯得着使那么大的劲儿甩吗?上回想吃鸡,这回还想吃鹅了?下回你是不是该提着砍刀上猪圈里杀猪了?”
梨花也傻眼了,她真不是用心的,刚才就是被啄急了,抓了鹅脖子想扔一边去。没想到,劲儿用大了,把中考扔铅球的劲儿都使上了。她捧着无辜到顶点的笑容,问中间的红菱:“是……是我杀了它?”
“哦,我是明白了,这些东西就拿来逛逛过场的,是吧?行,我杀了鹅,我赔就是了,反正只当是我花银子请大师吃顿鹅肉罢了。不过,费事管家娘你提早号召一声,明天是你妹子来闹,明天是你娘来闹,明天又该轮到你娘家哪位主子来闹了?明天带了鹅来啄人,明天是不是该牵狗来咬人了?后天是不是该拿刀拿枪直接来杀了?那这庄上可热烈透了,过不十天半个月,一准给老爷拆了,门上改挂曹府的牌子了!”
“秦梨花,我可还没说要收那些东西呢!你就这么着仓猝慌地要杀鹅吃,不是你赔,谁赔?”曹氏瞪着梨花喝道。
“那能怪我吗?”梨花眨了眨无辜的眼睛说道,“我哪儿晓得轧刀放那儿的呀?我要真那么会算计,早打斯洛克去了,一准场场都是单干过百呢!”
“哎呀!”高氏心如刀绞地拍腿嚷道,“我的鹅!我养了三个月多的鹅呢!都有五斤多了嘞!哎哟喂,我的鹅呀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中间妇人们又一阵掩嘴好笑。
本来刚才东三婶正在院子里用轧刀轧猪草,瞥见高氏挑着一担子东西出去,晓得有热烈看了,仓猝去伙房找段七姑她们,这才健忘了把轧刀柄合归去。
马六听了这句话,神采顷刻全黑了,一言不发地往本身屋子走去。等他走后,几个妇人拍起手掌大笑了起来。龚氏冲梨花乐道:“你可真是个福星呀!你来了以后,这半个月我们开了几次荤了!明天是吃鱼,明天又吃鹅,哎哟喂,真怕把我们本身嘴给吃刁了!”
曹氏正想辩驳,马六在背后喝了她一声道:“那鹅我来赔,送你娘归去!还想如何闹?”
段七姑捡起那鹅跑过来拍了拍说道:“梨花,明天你功绩最大,这鹅毛我替你治了晒干,留夏季缝个棉袄甚么的,和缓着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