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,解缆!”
再说兮兮拉着庄允娴出来以后,庄允娴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,感受像好不轻易呼吸了一口新奇氛围似的。兮兮转头笑问她:“你也不想那么无聊地待着吧?”
“我凭甚么要跑啊?”祺祥故作平静地说道,“我好好地在这儿喝酒谈天也不可吗?我这两小腿儿反正不是为你长的,有甚么用你也管不着!”
“还养着呢!那阿察娜也真够狠的,活脱脱就一妒妇,谁受得了她啊?人家玉盏就是她到张府那晚给张贤楚叫去问了问话,好家伙,那天在静音寺禅房里,硬是用心摔破杯子,叫玉盏跪那碎片上去了!这类女人谁家肯要啊?”
两人正私语着,一个穿戴斯文的男人走了过来,向两人拱了拱手笑问道:“二位夫人像是初度来这儿吧?可有约好的良朋知己等着了?”
“我不像,你更像没出嫁的芳华少艾,行了吧?”
兮兮好不镇静,跑出来正想大喊一声:“小二,给爷来二斤白干,外加三斤牛肉!”时,俄然愣了一下,把喉咙里的话咽了归去!
“被我抓了个正着,干脆想撕破脸了?你东郭祺祥的脸皮儿不是比城墙还厚吗?在两个女人面前,如何就薄得跟蝉翼似的了?难不成你还哄着人家说你没成过亲,想装年青后生,倒也先瞧瞧你那张脸皮像不像再说!”
“俗气,”祺祥故作端庄地说道,“我是那样的人吗?要不这些现成的画笔和宣纸拿来干甚么啊?我来这儿是为了一赏风景画画的。如何样?庄嫂子,脱手来一幅呗?我替你研磨!”
兮兮那点想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豪情壮志就这么给悄悄的,悄悄地“扼杀”掉了!庄允娴跟了出去,在她耳边低语道:“别嚷太大声儿了,会让人笑话的。”
祺祥没有答复,把画往中间一拍,站起家来有点不耐烦地对那夫人说道:“不消你夸我,这一点我很清楚!劳烦你还是先回城里去,要不然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也行!慢走,不送!”
“我爱干甚么就干甚么,你管得着吗?我不回我表哥那儿去就是了,又不是没处所可去!”祺祥回嘴道,“城里我的窝多着呢!狡兔三窟你听过没有?我有十窟,你信不信?”
这时,兮兮冲她笑了笑说道:“你不过是想让祺祥回府罢了,那好说,我们这就跟他一块儿回府去。都是一家人,不必闹得要绑那么严峻吧?大庭广众下,你也得给他留点颜面,不是?”
祺祥一瞥见她,脸唰地就白了,难堪地抖了抖破开的画纸问道:“好好的一幅画,你不懂赏识也就算了,至于这么华侈吗?真是的!”
“枫叶林边有条河,河边有家红枫馆,甚么都齐备,带人去就行了。”
“你也懂画?你不是只懂女人吗?”那妇人的声音很清澈,带着一股女男人的威仪。这话一出,本来想火拼一场的庄姐姐立即收住了火气,这口气听着像在训自家人似的。兮兮忙起家拉了庄允娴畴昔,高低打量了一眼问祺祥道:“这位是谁啊?”
一句话惹得中间的人不由而同地轰笑了起来。兮兮和庄允娴也听出来了,面前这位只怕就是祺祥小王爷的小王妃左禅吟了。瞧上去,左禅吟并非那种娇小清秀,会小鸟依人的女子,有股英姿飒爽的感受。若说凡是比方女人都以花为表,而她更像是一株沉绿的君子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