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止是有点命苦啊,那的确是遭罪啊!听钟大娘说,那小狐狸已经搬进王府去了,这才把宣贞蜜斯气成那样儿的!现下孩子没了,身子弱得不可了,她也悲伤透了,这才执意要搬出王府歇养的。本来那王爷和游夫人也是想拦着她的,可她不肯意,拧着性子就搬出来了,你们说可气不成气?”
“反正他就不会沾唐宣贞便宜,还把他肚子弄大了,要真是那样,我就……”兮兮忍下了前面的话没说,摆摆手道,“我是不信的,这类话谁编不出来啊!那钟大娘没准是不平气,想嫁女儿嫁不出去,才把人家王爷那心头好说成那样儿呢!”
“那就怪不得了,我奉告你女人,”老婆子拉着兮兮在中间桌下,煞有介事地说道,“你心眼纯真,天然不懂王府里的那些事儿了。那宣贞蜜斯是府里游夫人的干妹子,明面儿上说是帮手打理,实则早就是姨娘的名份儿了,只因国丧期间,王爷不便明着纳妾,这才担搁了下来。”
尹妈妈忙扶着那老婆子,对金铃儿说道:“金铃儿,有话好好说呀!我这敞开门做买卖的,你不能这么闹腾啊!兮兮,从速的,拿条布巾来!”
“她如何说的?”兮兮猎奇地问了一句。
那老婆子看了兮兮一眼,一脸饱经沧桑的口气说道:“你个女人,那里会懂啊?提及来真是一把子酸楚泪呢!”
话音刚落,金铃儿手里那碗热茶便泼向了那老婆子的脸上!老婆子惊叫了一声,仓猝今后退去,一边退一边嚷道:“找死啊,金铃儿!你个烂心烂肺的死丫头,你还敢泼我!我看……哎哟喂,太气人了!你个死丫头!”
“她想得美!”兮兮轻声嘀咕了一句。
兮兮忙笑问道:“又有甚么好活儿啊?”
正看得出神时,中间一个冷冷的声音儿飘来:“尹妈妈在吗?”
“哎哟,她那也叫保养天年啊?才多大啊,不到二十六吧?”
“笨啊,丫头!”尹妈妈抬高了声音儿说道,“这么大一件事儿你都不问问?没准你还能在里头搭把手,顺带也让我沾叨光啊!”
“我跟您说,尹妈妈,”那老婆子停下擦拭的手对尹妈妈有板有眼地说道,“那丫头就是欠清算,迟早得闯出祸来!”
“哎,你这老婆子……”
“哟,尹妈妈,”那老婆子一边瞥着金铃儿一边拉着尹妈妈说道,“你做这茶坊买卖可不轻易啊!甚么牛鬼蛇神,山精狐狸都要接待呢!你可要多拜拜菩萨,免得那些妖精捣蛋,扳连了你这么个好人!”
老婆子往外瞟了一眼,转头贼兮兮地对她们俩说道:“我这话你们晓得就行了,可别往别传了,免得宣贞蜜斯尴尬呢!这回宣贞蜜斯可不是被赶出来的,是她本身想从王府里搬出来平静平静,顺道养养身子。”
兮兮点了点头,去后院把尹妈妈叫出来了。尹妈妈刚走出来,还没认出这丫头,一边往身上揩手上的水珠子一边低头问道:“殷府上谁来了?”
“你晓得?”尹妈妈笑米米地看着她问。
“唉!”那老婆子叹了一口气道,“也是您问我,如果别人我还不爱说去。那宣贞蜜斯当真是个命苦的,眼下也没体例才搬出王府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