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尹妈妈家,刚才不是说了吗?听完宣贞蜜斯这番密意剖明,我还不走,留在这儿做甚么呢?”兮兮冷冷地瞥了唐宣贞一眼。
兮兮单手叉腰,晃了晃手指笑道:“没事儿,这三碗对我来讲还算不得甚么。”
“是啊,梁女人,”游仙儿劝道,“如果有曲解,稍后坐一处好好说开就行了。宣贞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,你不信她,也好歹信一回我吧!”
“一家人?”兮兮嘲笑了一声儿道,“我算哪门子一家人?”
话音刚落,兮兮便嗖地一声站了起来。她这一站把大师都吓了一跳,觉得她要发脾气了。元胤转头看着她问道:“去哪儿?”
“梁女人,”唐宣贞又说道,“宣贞倾慕于王爷,那是宣贞的事儿,与王爷没有半分干系。倘若问我对梁女人有无妒忌之心,想必不消我说,但凡是女人也该晓得答案了。我也是浅显女子,不是贤人,也躲不开那一时的妒念。再说了,我大胆反问梁女人一句,你见我帮游姐姐打理王府,整天出入王府,时而在王爷跟前服侍,莫非就一点妒念之心都没有吗?”
元胤明白游仙儿的意义,到底是她的干妹子,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,要真赶出去就有些不通道理了。他斜眼低头对唐宣贞道:“你先起来,没人让你出王府去。”
唐宣贞答话道:“梁女人,你若还生我的气,我也没法。我该说的都说了,乃至连我羞于开口的事儿都一并跟你说了,叨教,你还想如何样?”
元胤悄悄地瞪了她一眼:“放下。”
元胤手一伸,游仙儿心领神会,忙把那碗酒递给了他。他二话不说,一口气就喝光了,把碗往桌上一丢说道:“不是要去尹妈妈那儿吗?快不去?”
唐宣贞这一下跪把氛围弄得更加难堪了。一桌人都停了筷子,拿眼看着唐宣贞元胤和兮兮三人。游仙儿忙向冬儿使了个眼色,冬儿绕畴昔哈腰搀扶着唐宣贞道:“宣贞蜜斯,您先起来吧!王爷和夫人没有说过让您立马就走呢!一桌人都还吃着饭,有事儿待会儿再说吧!”
“梁兮兮!”元胤悄悄地喝了她一声儿。
兮兮眼巴巴地看了一眼那空空的酒碗,内心冷静地跟敬爱的酒酒们道了个别,以赵元胤的脾气,她今后想再碰酒,难了!恨死昭荀先生了,好端端地替甚么生孩子呀!
“梁女人,”游仙儿忙绕过来,从她手里抢过酒碗笑道,“你要不信昭荀的话,也该信我这做过娘的人的话吧!这女人酒喝多了,真不好呢!生出来的儿子的都是笨笨的,这酒你就别喝了,有话啊等吃完饭我们几个再渐渐掰扯,你看好不好?”
这顿饭吃到这儿,仿佛改成了茶话会了。没人在用饭了,个个都放下筷子,猎奇地等着看元胤会如何办。唐宣贞还跪在他面前,而兮兮一向绷着脸不说话,这氛围不是凝重也不是难堪了,而是直接冻上了!
“夫人太汲引我了,”兮兮瞟了一眼劈面的唐宣贞说道,“我哪儿配给赵元胤生孩子啊?我顶多就在他身边待个一两年罢了,也许这阵干劲儿过了,也没我梁兮兮甚么事儿了,给王爷持续子嗣的事儿还是留给别人吧!我梁兮兮有自知之明,不会想着甚么母凭子贵的,宣贞蜜斯也存候心!”
“王爷,并非宣贞矫情,而是宣贞也觉着委曲。梁女人明天既然把话都说到这儿了,宣贞干脆也不顾脸面了说开了。没错,宣贞的确倾慕于王爷,可向来没有觊觎名份儿的动机。打理王府,除了戴德于游姐姐和王爷以外,并无其他邪念。若宣贞真是那等下作无耻之人,只怕您的慧眼也早就发觉到了,岂会再容我留府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