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恩声啊,来得这么早?可有吃过早餐?”翠月很热忱地号召这年青男人坐下笑问道。她这么一叫,兮兮倒是想起了,这男人是钟氏的儿子,年事和唐宣贞差未几大,传闻并非钟氏亲生,是本来那贩子相公道室所生的,叫吴恩声。
“梁女人,请你……请你略等等!”吴恩声跑得有些小脸泛白了,不晓得追了兮兮多久。兮兮刚才一向低头想着作坊的事儿,并没在乎身后有人叫她。
“不急,你渐渐喂。”兮兮坐下时,见桌上摆着一张庚帖,俄然想起了刚才那位老妈妈,便笑问道:“果然是要办丧事儿了?连庚帖都送到你手里了?”
“哎哟,兮兮啊,”游仙儿笑着点头道,“你可真会说话啊!叫你这么一说,不止未几,还让人觉着少了呢!”
吴恩声一听声音,赶紧把香囊往怀里一揣,昂首说道:“没事儿,刚才有些累,在这儿歇口气儿。您去哪儿?龙掌柜家吗?”
“那是芥蒂,难治的。”吴恩声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。
翠月点头说道:“不是亲生的,是钟大娘先前那丈夫正室生的,正室没了,才把钟大娘扶了正,眼下就这么个儿子担当香火。他跟钟大娘压根儿就不是一本性子的人,我刚才说身边单有一个可帮衬的,说的便是他了。你刚才也瞧见了,他读过书,家里先前也是做买卖的,懂些行道,人又细心勤奋,就是身子差了些。”
“那最好,尹妈妈呢?”
“反正如何都好,我跟他是八竿子大不着的人,何必为了枕头另一边不空着勉强拼集呢?对了,你明天来有事儿吗?”
“您想想,他们分开这么些年,冰残大民气里天然觉着惭愧,恨不得挖心出来赔偿,现下花些银子也算不得甚么。那心和银子比,哪个更贵重些?要真叫冰残大人挖了心出来,您也心疼不是?”
“哟,人家一个掌柜蜜斯能来作坊帮手吗?”
“我还想在尹妈妈的茶坊待些光阴,”兮兮对游仙儿笑道,“就请乳娘在辛苦一段日子,到时候我会返来领受的,也好让您一心一意地服侍雀灵这一胎,您说呢?”
兮兮把那两张钱钞放在了桌上说道:“乳娘叫我给你的,说是作坊的第一笔银子,你可得收好了。”
等他走后,兮兮有些猎奇地问翠月:“这吴恩生瞧着不像钟大娘那做派的人,果然不是亲生的?”
翠月想了想,点头道:“倘如有这两人,那我天然轻松很多。但是我对那蒙蜜斯不熟谙,不晓得她善于甚么?”
兮兮拿着票据细细检察时,翠月又问那吴恩生:“这两天去你姐那儿了吗?”
翠月把票据递给兮兮道:“你也瞧瞧,我起初把作坊完工时所需的各种器具器皿列了个清单,让恩声往各处跑跑问问价,筹算遴选几家代价适中,东西也不错的下单,你瞧一眼,有没有甚么遗漏的。”
兮兮点点头,没再说甚么。吃过早餐后,她便拿着游仙儿给了两千两钱钞去了龙翠月家。刚走到院门口,她便瞥见鹿儿送了一个老妈妈出来。那老妈妈不时转头对鹿儿道:“这是功德儿啊,女人,千万要好好劝劝你家掌柜的。”
翠月拿起那两张票据瞧了瞧,笑道:“恩声啊,你这腿脚可真利索呢!我本来觉得你得过个两三天赋给我回话,没想到你明天一天就把这事儿跑出来了,没给累着吧?细心转头你娘拿我问话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