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鱼摸不着脑筋,来回想了一遍,确切没有甚么亲戚朋友在天津。上前一问,伴计瞧瞧他面庞,笑道:
春季鹰只要一个女儿,平时心疼得不可。传闻,有一次秋家蜜斯在街上被盗了一颗夜明珠,秋家的人把这盗贼从四川追到广东,从广东追到南洋,硬是把贼抓住押回四川,由秋蜜斯亲身发落、解气。
小伴计想了一想,道:“山西的算不算远?一个姓邝的中年人,和一个姓柳的年青人两天前来找老板喝茶。老板烦他老是光喝茶,不给钱。就躲到北京去了。”
“乐老板?哪个乐老板?”苏鱼猜疑道,印象中他底子不熟谙任何一个姓乐的人。
海棠忙问,“不知那位姓邝的可叫邝清野,姓柳的叫柳乙?”
小伴计连声道,“是了,是了,就是这个名字。连您两位都认得,想来那两位也是很有来头的人了。”
天津站熙熙攘攘,热烈不凡。火车头冒着的热气,人们的呼吸,和站边卖地瓜冒出来的烟雾全搅在一起,人们摩肩接踵,挤得苏鱼苦不堪言。海棠眯着眼,看着前面的一块木板,捅了捅苏鱼,“上面写的是不是你的名字?”
海棠闻言秀眉一松,噗嗤一笑。苏鱼没忍住也笑起来,一壶茶钱也成心气之争,这位乐老板倒是有点意义,生出想见一见的兴趣。
苏鱼点了点头,随口道,“履声如渡薄冰过,催粥华鲸吼夜阑。小伴计,你家老板真有学问,名字获得新奇。”
天津的地界才踩了两三脚,该体味的环境已经从这小伴计里体味个七七八八,乐老板有这个安排,倒真是耐人寻味。要说乐老板纯打着他父亲的灯号来接他,苏鱼是不信的。殷殷勤勤,恐怕另有所图。苏鱼心中做了个计算,不管接下来的打算如何,这位乐老板必然得见上一见。
苏鱼撇了撇脸,懒得再理睬这等事。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归正有行气玉护体,不怕她秋常安横着来,心中顾虑江临和临江镜,恨不得从速到天津,好下车离这秋常安疯婆子远一点。
“那位秋常安,是财神殿行堂堂主。她年纪悄悄,修为平平,却身居这类位置,你晓得有甚么原因么?”
苏鱼海棠两人面面相觑,没这么巧吧?莫非是合座红的那两人?
苏鱼眼角一动,赶紧问道,“克日乐老板可有请其他远方来的人?”
苏鱼无所谓地耸耸肩,阿谁秋常安架式摆得大,气机还不如吴常,能是甚么大人物?
“卧云楼的阳羡茶也是天津驰名的。乐老板常说,茶这东西越贵才越好,非要卖得比徐家明堂贵一点才罢休。明堂卖四十,卧云楼便卖四十一;明堂如果五十,卧云楼就卖五十一。这不,把我撵了好几次去徐家明堂喝茶问价,我都不美意义了。”
“公然是一表人才的苏鱼苏大少爷。我们乐老板嘱托,今儿由我接您到卧云楼下榻。”
海棠在别的一节车厢幽幽现出身影,忍住眉眼间笑意道:“苏鱼,你可知你方才获咎了一个大人物?”
动静买卖?怪不得会和财神殿明堂杠上。苏鱼朝低头深思的海棠瞧了一眼,冷静地猜想,合座红刚离了阳州,发了抽筋也朝北走,正和他们方向一样。那么,揍了邝清野的会不会刚巧就是江临?看来他一起也没闲着嘛。
海棠在后座听得起疑,一个小伴计对天津的人物竟然手到捏来,看来他也不简朴。小伴计眼神尖着,从车镜瞧见海棠紧蹙的秀眉,嘻嘻一笑,像是故意解疑普通,持续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