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嬛不断念,“晏大哥也没眉目吗?”

她说着,目光便投向梁靖,杏眼儿眨了眨,带着乞助探听的意义。

“不管是谁教唆,总脱不了都城的干系,就看如何审案了。”梁靖顿了一下,见她眼底仍有忧色,声音到底和缓了点,“这些事关乎朝堂,你担忧也没用。”

这回永王提早解缆来魏州,明显也是有很多筹算。

永王到达魏州城的最后两日,自是忙于闲事。

她闲居在家,也未过分打扮,满头青丝拿珠钗挽起,长裙曳地,腰间不见环佩,唯有宫绦飘然。夜里风凉,她在外罩了件极薄的玉色披风,将窈窕身材尽数藏起。

俄然有夜栖的鸟扑棱棱飞过,翅膀扇得树叶轻响。

玉嬛冷静记在内心,旋即绽出个浅笑,“夜深了,晏大哥也早点歇息吧。”

自从堂姐嫁为永王侧妃,武安侯府便跟永王紧紧拴在了一起,现在更会为家属而殚精竭虑,帮永王夺得皇位,令梁家权势更盛。

半晌惊奇对视,还是玉嬛先开口,“夜深了,晏大哥还不睡吗?”

四年前萧敬宗从外放的大员调回都城,主掌户部,也带了十七岁的女儿萧鸾回京。彼时萧贵妃因诞下永王的功绩而享贵妃尊荣,传闻兄长进京,当即求得天子允准,安排家人进宫拜见。

柔黄的灯烛光芒里,她盈盈而立,脸颊隐有忧色,黛眉微蹙。

他回魏州后,尚未去梁家,因都督府外有兵将扼守,也没能夜探亲人。

她低头盯着月光铺泄的空中,半晌才道:“我比来总在做奇特的梦。梦见爹娘都死了……你不晓得我有多惊骇。到时候永王殿下审案,还不知会如何。”她声音很低,像是透露藏了好久的苦衷,抬开端对上梁靖的目光,却俄然怔住了。

循着声音畴昔,便见一名十七岁的小美人坐在殿前花丛间,金钗红袖,慢拨琵琶。

“睡不着。”梁靖踱步到树影下,垂眸觑她,“你也睡不着?”

八州军务皆由梁元辅督查,这回秦骁这位四品都尉又卷进刺杀案,景明帝听了愤怒非常,永王便查得格外详确。

她摸了摸脸,“晏大哥?”

那是种很奇特的目光,幽远而深沉,带着点顾恤。

“嗯。”玉嬛倒是没绕弯子,就着中间一方低矮的山石坐下,手指头无认识地搅着衣衿,“永王殿下驾临,传闻会查那天刺杀的案子。父亲去赴宴还没返来,也不晓得当时的事,究竟是谁在教唆。”

小萧贵妃就此独宠后宫,连她的姑母萧贵妃都遁藏锋芒。

次日凌晨特地传话给厨房,叫他们好生筹办给客院的菜,顺道叮嘱了菜名口味——相处了将近一月,梁靖用饭的口味,她算是摸得清清楚楚。

到现在,太子居于嫡长,背靠东宫,有尚书令等一干文臣帮手,因见世家横行,剥削百姓,常令天子举止掣肘,有汲引豪门,打压世族之心。永王则因小萧贵妃的枕边风而格外得景明帝宠嬖正视,背靠萧家隐蔽,着意拉拢世家高门,斗得难分高低。

玉嬛点头,捏着衣袖的五指却微微缩紧。

这动静传出去,在朝堂和都城高门都搅起了不小的波澜,毕竟彼时萧鸾已许了人家,景明帝此举无异于横刀夺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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