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如失声叫道:“方衡?”
她像只绵乎乎的小兔子普通。
宝如想了好久,语气半幽怨半酸楚:“他又不止我一个老婆,走了我,另有胡兰茵陪着他了。”
宝如坐在床沿上,又捂上脸,实言道:“明德,不关胡兰茵的事。王朝宣来秦州一两个月不走是为了甚么,季白又为何要送我地契,想必你也清楚。
王定疆是别有用心,但季明德倒是实打实的,垂涎于传说中的同罗女人,感觉本身背靠秦州八县的匪贼,能从王定疆手里夺下她这个烫手山芋。
方衡转而看季明德。季明德忽而甩个剑花,甩剑插入门中,内里回上的铁门琏随即掉落,冷风扑出去,他表示方衡出去。方衡拨腿刚要走,便听宝如忽而出声,叫道:“小衡哥哥!”
季明德唔了一声,将宝如揽入怀中,拇指在她耳垂上轻碾着,嗓音降落,仅凭笑声就叫宝如毛骨悚然:“我说过多少回,胡半茵只是大嫂。你这醋性倒大,不吵不闹,转眼奔出近百里路程。跟着方衡,这果然是要往临洮府去?”
宝如感觉内里仿佛不对劲了,但她做梦也想不到季明德会追来,反而感觉方衡在拆台,无可抓之物,将只丝瓜络子摔了出来,骂道:“方衡,你再不走,我可要喊人了!”
“少源哥哥穿吉服必然很都雅!”宝如又道。
“是因为李少源的原因?”惯常的,他喉咙仿佛紧绷的琴弦般颤抖,声音动听暖和:“既他已退了婚,就与你无干了。我要入长安,你也得陪着我一起去,若将来中了进士,我放京官,你就陪我住在都城,放外官,你就陪我一起赴外埠,我们是伉俪,不管我走到那边,你都得陪着我。”
她忽而感觉不对,又喝道:“半夜半夜不睡觉,我跟你说这些做甚么,你给我出去!”
方衡悄悄感喟:“究竟上结婚那日,少源传闻骑马扭伤了腰,并未前去齐国府接亲,替他接亲的,是二公子少廷。”
给方衡的地契,是季白送我的,原是不义之财,但我救过他一命,用他五千两银子并不算亏。你的五百两,我也已经还给你了,就这一夜,明夙起来我们就各奔东西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