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家好歹也是个神,藏个东西天然不会让人等闲找到。秦悦不竭停止着自我安抚。过了一会儿才从树上跳下来――既然来了都城,岂有不去玩耍一番的事理?
心中有了猜想,再看向秦悦时不由带着切磋。秦悦向来没被别人这么意味不明地盯着,桌上的茶点顿时不再赏心好看。秦悦搁下了茶碗,迷惑道:“我观中间作画意境悠远,应是磊落之辈。为何无端盯视于我?”
本来是个茶馆。幸而秦悦来者不拒,闲适自如地找了一处空位坐下。
店家这么说实在有一份对皇城的本能敬意。秦悦听后倒没细想,很快决定了下一站去都城。
秦悦也算是学画之人,现在见这男人画了山间的桃林,笔笔不落俗套,内心叹服不已。不由想起本身在沧镜中遇见的桃李林,本也想画下纪念,苦无纸笔。现在见这男人绘画成就高深,故意想学习一番。
里头摆了很多八仙桌和长板凳,座无虚席。却不见世人大快朵颐,而是在细细品茶。茶香阵阵,在坐的多数是文人,时而高谈阔论,规戒弊端;时而写赋为词,吟诗作对。
秦悦无认识地摸摸茶碗。很明显,这八珍楼是一处极好的酒楼。又在天子脚下,估计代价不菲。若本身能赢了朱然,便可心安理得地蹭上一顿饭……秦悦不再犹疑,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
正巧这时跑堂的跑堂来了,问秦悦要来点甚么。秦悦问:“你们这儿有甚么?”
朱然的侍从敏捷地摆上了一副棋。朱然固执棋子,看向秦悦:“请。”
北川俗世有很多国度,唯有景国幅员广宽,剩下的不过都是些小国,以是秦悦最早把目标锁定在这里。青州和都城并不近,如果快马加鞭赶路,少说也要用上十几日。秦悦还常常被沿途的小吃吸引,吃饱喝足了才会持续前行。等她到达都城,竟已是大半年以后了。
她晓得此行无异于大海捞针,能够一无所获。毕竟绛衣古神已经魂飞魄散十六万年了,当初藏在凡界的灵根和阵法不知有没有破坏,更不知有没有被别人取走。但她还是为这迷茫的但愿踏入了俗世,起码她另有“名山大川”这么一个小小的线索。若能有所获,当真算是天大的机遇了。
秦悦顺口接了句:“他年有缘遇青帝,定许芳菲人前开。”1
说是空位,实在是和旁人拼的桌。室内高朋满座,唯此人桌上另有位置。此人穿戴一身湖绿色的长袍,上面用浅碧色的线绣了暗纹,腰间别了一块雕工邃密的玉佩,是个边幅堂堂的男人。中间站了一个举止谦虚的中年人,应是他的侍从。桌上铺了一张画卷,男人正站在桌旁作画。见秦悦径直在他劈面坐下,只是微微皱眉,倒也未曾说甚么。
朱然在脑海里渐渐地搜索姓“墨”的高门大族,未果。心中不免迷惑:这少年脱口而出的名字莫非是个化名?
朱然笑道:“不如你我二人对弈,权将八珍楼的一席饭菜做个彩头?”
秦悦对围棋只是略懂,再看面前这男人貌似非常精通棋艺,想都没想就回绝了。
真是心智过人、有谋有略的小公子……朱然的目光带上深意:“中间深藏不露,鄙人爱护。请移步与某一同去八珍楼罢。”
一个月前,她下山去往俗世,来到了景国的一个边疆小镇青州。在一产业铺里用两株三百年的人参换了五百两的银子,秦悦不懂这里的物价,也不知亏没亏。考虑到俗世行走,男装能够省去很多费事,遂又去裁缝店买来几套称身的男装,再用宗门下发的玉簪束了个男人的发髻。额间的莲花实在刺眼得很,术法也不能掩去,她只好借用俗世遮瑕的脂粉挡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