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知谦看了她一眼,叫来了一个弟子,问道:“如何这般喧闹?”
但她又想,这男修既然已经停下了脚步,想必对此同门相杀之事是有些在乎的。倘若他与陈家没有干系,恰好可觉得此事做个见证。结丹期的修为,也不至于受陈家长老的权势所迫,胡乱挑衅是非。
净忧握紧手中的印玺,环顾着四周,在世人的谛视之下,缓缓道:“本座师弟陈进,为人刻薄德义。师尊活着之时,他便经常奉养摆布。而后身为长老,更是护佑着一宗弟子。本日,本座将这掌门印玺……”
陈茵明智尚存,没有受她的勾引,就是一口咬定:“我说没有便是没有,你惯会挑衅是非,现在竟谗谄到我头上来了。”
净忧瞥了一眼陈进,暴露了一个笑容:“无妨,你尽管说,本座定会秉公措置。”
净忧叮咛了一个弟子:“去把阿谁名唤陈茵的叫来。”
辰音顿首,而后渐渐昂首,声泪俱下:“弟子几个月前分开宗门,返来的路上竟被……竟被陈茵师姐截下。她……她想杀我,她想杀我!弟子与她周旋很久,才幸运逃脱。还请掌门为弟子做主,给我一个公道!”
另一边的辰音拂了拂袖袖,对柳知谦道:“前辈能够走了。”
辰音估摸着那陈茵快追上来了,赶紧朝着男修拜了一拜:“本日长辈逢难,幸有柳伯父路子此处,略施援手,感激不尽。来日必然结草衔环,酬谢伯父恩典。”
她说这话的时候还特地用上了灵力,声音传得极远。远处阿谁男修闻声了,公然停下了脚步。
陈进心道:“茵儿想要一小我的性命,我回宗门那日也闻声了。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。若遵循门规措置,那茵儿岂不是要面壁百年?不成不成,茵儿另有效,断不能落到如此地步。”
柳知谦微愕:“甚么印玺?”
阿谁男修离她们不近,堪堪要飞走了。辰音见他穿戴观云宗的道袍,且有结丹初期的修为,电光火石之间便下定了决计,扯着嗓子大喊:“师姐,我们一同拜入观云宗,你当真一点同门交谊也不顾,要置我于死地吗?”
净忧答道:“遵循门规,若其人得逞,便以性命相抵。若其人得逞,便遣入侧峰山洞当中,面壁思过百年以后,赶出宗门。”
柳知谦轻声念着:“陈远长老……陈茵。”而后忽的笑了一笑:“也好,我应允你便是。”
陈进看着他不经意间把掌门印收了归去,顿时神采一变。再看着地上跪着的辰音,心道:“这是何时招进的女弟子?竟来坏我的功德!”
“为何不会?”辰音又问。
辰音抬首,满眼害怕地看着陈进:“弟子……弟子不敢说。”
陈茵这才明白为何有人特地叫她过来,她晓得轻重,抵死也不肯承认:“此人诬告我,我底子没有伤过她一分一毫。”
辰音四望一周,目光懵懂:“实在当时另有个观云宗的前辈刚好路过,目睹了此事的颠末。就是不知他是否再此,可否为我作证。”(未完待续。)
陈茵咬牙切齿:“天然认得。”
再抬首时,她的眼中尽是不敢置信:“师姐,我平日里一向觉得,你我二人同时同日拜入了宗门,还住过同一间洞府,情分自与旁人分歧。没想到,没想到你会罔顾门规,对我下杀手!”
她这番说辞倒不是真的为了柳知谦的护送,而是为了坐实陈茵残害同门之事罢了。倘若柳知谦承诺送她一程,天然是再好不过。倘若他不肯,那也无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