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竹见局势不对,赶紧用力把钉子拔出来,另一只手缓慢地抓了一把灵草捂住伤口,回顾对墨安喊道:“你快给她结一个补灵的法印
“如果一向睡下去……也无妨。”秦悦非常萧洒,“生也死之徒,死也生之始,聚气为生,散气为死。死生为徒,我又何患?(注1)”
“无妨。”墨安终究发话了,“墨宁师妹已无大碍,你先回洞府去吧,待她醒了我便遣人奉告与你。”
也不知过了多久,她的面前闪现出了那朵缓缓残落的花。
白竹不肯定地说了一句:“应当……能救活吧。”
白竹头也不回:“这里忙着呢,你先退下吧。”
“这……”墨安面露游移,“我如勇敢拆,早就脱手了。我就怕这些止血的灵材药力不继,师妹她会落一个失血过量而亡的结局。”
墨安见到秦悦腕间的鲜血喷涌而出,已然看得愣住了,闻言才回过神儿来,缓慢地掐出法诀。
实在白若出身修仙世家,刚好是这位白竹的小侄女。
阿谁小童领命去了,墨安稍稍放下心来。秦昌自从化神今后,每次闭关都不会用太久的时候,少则数月,多则一年。墨安估计此次闭关已经靠近序幕了,想来不日便能出关。
已然走远了的白若细细地揣摩着纪帆的话――重伤在身,惊险至极。她方才没能走近,只仓促扫了几眼,瞥见了屋顶上鲜红的血渍,和墨安沉凝的神采。想来她那位师姐现在的确是凶恶万分,而“已无大碍”,不过是墨安用来安抚她的话罢了。
墨安额角青筋乱跳。
“此话怎讲?”
“墨宁师叔遇险,多少也有我的任务。我传闻她已经……”纪帆顿了顿,“我跪在此处,只为祈求师叔安然。”
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道娇柔的女声:“传闻师姐重伤,墨宜特来看望。”
不自发地顿住了脚步,白若的眸光变了一变,仿佛下定了某种决计。
白竹撸了撸衣袖,拿出一柄匕首,用剑尖勾住一只锁灵钉的钉帽,缓缓挑出锁灵钉。谁知这钉子稍稍一动,秦悦的手腕就突然喷出了一大把鲜血,不但洒了白竹一身,还径直向上喷到了屋顶。
“我看你师妹也是个福大命大的,这些锁灵钉是个祸害,还是尽快取出来为好。你不敢脱手,要不我来?”
“的确有些伤害。”白竹细心看了看伤势,“这个钉子扎在最为首要的经脉,稍有不慎就送命了。”
“天然是把嵌进她皮肉的锁灵钉取出来了。”白竹指了指秦悦染血的手腕,“事不宜迟,这类伤人灵脉的东西越早拆掉越好。”
白竹收起笑意:“我是感觉你这个师妹特别安闲,现在身临险境,她竟也不恐忧。”
墨安踌躇了半晌,终究点了一下头。考虑了一会儿,又叮咛了一个小童:“你去掌门洞府门口守着,一旦他出关,就将其间景象奉告于他,请他速来援救。”
白如果两手空空位过来的,压根儿没带甚么东西。她的神采有些惭愧:“我只顾着前来看望师姐,倒忘了带些灵丹灵药来给师姐养身。”
走出去的时候恰瞥见一个男修跪在洞府门前,白若辨认了一会儿,有些讶然:“纪帆主事,你跪在这里何为?”
秦悦认当真真看了好久,确信本身是在梦中。
白若含笑:“你不必担忧,方才墨安师兄已经说了,师姐已无大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