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觉得笑忘山还像她先前瞥见的那样,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;但究竟上,整座山岳都瞧不见一具尸首。不详确细看去,仍能发明山间树木有一些被灼烧的陈迹――不晓得是谁看那些尸首不利落,干脆放了一把火,全给烧了。
奉衍非常善察人意:“你莫不是想问,我为何要把那些带了丹毒的丹药给解锐?”
现在恰值凌晨,春山初醒,翠枝含露,本该是漫山遍野动听的景色。但秦悦只要一想起曾经陨落在此的那群修士,便没有了赏景的心机,只好加快了脚步,径直朝当初搭的那间洞府走去。
而后讲的就是处理的体例。玉简上说,须其仆人“运灵保养”,另加一套法诀,便可促进灵兽的规复。秦悦看了好久才明白过来,这个别例大略就是“人修扫荡神思,然后通过特定的法诀,传到其灵兽身上”的过程。
“管用吗?”秦悦深表思疑。
“我同解锐,订交百年。他虽为一介散修,为人却仗义慷慨,光风霁月的名声不输本日的墨寒。”奉衍娓娓道来,“得了这份无妄之灾,他也没有如何怨怪于我,只是遗憾仙途不成期罢了。”
“或许有,但我们一向没有找到。”
第一百六十九章
莫非让她找遍南域,把阿谁名唤曲璀的寻来,请他再给翡翠奏一段琴吗?
“故景重现……天然是,”周浩然道,“你再去笑忘山走一遭,让这小兽回到当初遭遇音攻的处所看看。届时并无伤害,它就会把那段不镇静的经历忘了,垂垂好转过来。”
回到木摇宗后,先把奉衍给的玉简仔细心细地看了一遍。内里写的都是御兽心得,翻了好久才看到如许一句:“若为修士斗法所伤,吃惊失神,则可……”
临走前又去灵均的洞府看了一眼,灵均尚未返来。秦悦遂给他留了一张传讯符,说她已经来过了,心中对阿谁传送阵还是毫无眉目,以是没有去尝试解阵。
因而她略略安息了一会儿,就筹算再度前去笑忘山了。
究竟上,自从那两段琴音血洗了笑忘山以后,秦悦就再也没有闻声翡翠说过话。误了修行倒是小事,就怕它郁结于心,久久不能放心。
还未走到洞府门前,忽觉四围气味微动。警戒地望了一周,喝道:“谁在那边?出来!”
音攻也算斗法的一种,这句描述和翡翠的近况非常符合。秦悦顺手摸了摸怀里的翡翠,持续看了下去。
翡翠呆呆愣愣的望了一眼周浩然,甚么话都没有说。
秦悦并没有躲在屋子里看玉简,而是在院子里挑了个树荫,席地而坐。周浩然闲来无事,顺道过来看看这位已然登临化神的朋友,谁料化神修士亦有烦忧,走近之时,恰好让他闻声了那一句哀叹。
秦悦没有否定:“想来,道君也不是用心为之。”
“是药三分毒,墨宁,今后你服用丹药的时候也重视一些。”奉衍细细地叮咛道。
秦悦转过身来,愁眉苦脸地指了指翡翠:“这只沉雪兽被音攻吓着了,至今都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。”
周浩然细心看了两眼:“目光果然板滞了很多。若非细看,倒和平常无异,你若不说,我还不知它受了惊吓。”
秦悦微惊,仿佛想说甚么,但忍住了没有说出口。
“这般毁尸灭迹之举也只要曲璀那种正道魔门才调得出来。”秦悦不负任务地猜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