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你现在不能走路了,这后半辈子……唉。”老者长叹一声,心中非常可惜――这般姿容姝丽的年青女子,今后竟要形同废人了。
女子喃喃道:“镜湖?好生耳熟!定是个成心机的好去处。”
寂化考虑了一番,又道:“我看你目如星斗,又精通乐律,今后就取法号为‘辰音’,可好?”
老者犹不敢置信,伸手探了探女子的鼻息,公然发觉到了微小绵长的呼吸。
古朴的曲调响起,老者微讶:“你还会弹琴?”她莫不是哪户人家娇养出来的女公子?
女子目露猎奇:“去又如何?留又如何?”
女子重重点头:“情愿。”
她闭眸之时髦没有甚么出奇,现在睁了眼,整张脸都变得新鲜灵动起来。特别是一双眸子,在眉心一朵红莲的映托之下,仿若朗星。
这位老者划着一叶扁舟,垂垂来到了湖心。他拿出了一张鱼网,把溺水之人网住,再渐渐划着小舟到了岸边。
女子本来在房中走来走去,闻声声音才转头,眼中划过茫然:“家人……甚么家人?我不记得了。”
万里无云,湖光千顷。
“你不知你的名字?”老者思疑本身年老耳背,听错了。
这把琴已然残破不堪,琴弦也断了两根。女子拂去琴身上面厚厚的积灰,信手拨了拨琴弦。
女子反复了一遍:“姓甚名谁,我本身确然一无所知。”
但削发人以慈悲为怀,他也不会任由女子自生自灭。终究寻了个庵房把她安设好,摘了些草药给她养伤。
她渐渐地坐起来,半靠在墙上,转着眼睛望向四周,神采竟有着孩童般的不知所措:“这是……哪儿?”
“不能走路?”女子愣愣地应了一句,而后翻下干草铺就的矮榻,试着走了几步。她行走得非常自如,竟像是未曾受过膝伤。
日子一天六合畴昔,女子一向没有醒过来,但膝上的伤口竟然垂垂愈合了。
女子一向在四周张望,俄然瞥见墙角有一把堆满灰尘的琴。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了畴昔,把琴抱了起来。
女子思忖了半晌,心想:“摆布我现在想不起旧事,倘若真的分开,也不知该当何去何从。倒不如留在其间,随这老衲学些佛家规语。毕竟他救了我一命,我也不能就此一走了之。”
“那你叫甚么名字?”老者只好再次扣问道。心想,把这女人的名字拿到城中去问一问,也许就能找到她的亲朋了。
这是城郊最广漠的湖泊,名为静湖。盖因湖面长年风平浪静,不见波澜,故有此名。
“我也不知。”女子摇着头,“仿佛生来就会弹奏普通。”
“好,好!”老者道,“人称我为寂化法师,你若不嫌弃,便是我寂化头一个入室弟子。”
女子再拜:“辰音叩见师父,多谢师父收留。”(未完待续。)
他才念叨完,就见这女子睫毛微颤,而后缓缓地展开了眼睛。
这女子也是个不幸人。这些天来,春寒料峭,乍暖还寒,静湖的水可谓冰寒砭骨。这个女子却穿得非常薄弱,也不知在水中冻了多久。这便也罢了,这个女子身着的下裙还沾满了血迹,原是她的两只膝盖都被刀剑洞穿了,现在还在不住地往外淌血。
“受了这么重的伤,竟还能活下来,想必是佛祖保佑。”这个女子固然还活着,但老者估摸着,她八成是活不久了。此时现在,已然病笃,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