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云啸说话已经有些吃力:“若不给你,神医毕生所学……世人再也不会晓得了。”他谛视着上官璇,见她脸上毫无忧色,反到神情有些沉重,只呆了一呆,又转头忙着与涌出去的河水相搏。
齐云啸神采青白,嘴角暴露一丝苦笑,强打精力道:“神医当日身边有我,本日谁可为我医治。我脊骨已断裂,不能挪动了,你快逃命去吧。”
上官璇温言安抚:“齐先生,您放宽解,沈神医伤的那样重,都能够活下来,您必然不会有事。”
齐云啸服了药却无多大好转,只暖和地瞧着上官璇苦笑:“没有效的,白白糟蹋了这些好东西。”复又轻叹一声:“你好好收起来吧,我死了,这些药用一点便少一点了。”突得话声一顿,目光定定落在上官璇身上。
齐云啸配的药自有奇效,上官璇半晌间便觉血止痛消,本来被石鹤在小腿上抓的五个血洞穴伤口竟模糊发痒,似有愈合之兆。
上官璇松了口气,跌坐于船头,方觉伤处疼痛钻心,定了定神,不及检察伤口,唤道:“齐先生,齐先生”强撑着走回船舱。
她进到舱内,一脚竟踏到水中,不由心中一寒,只见舱内已积了寸许深的水,河水自舱底、船舷几处破洞还在汩汩地向里冒,这几处都是方才一场恶斗中她宝剑留下的剑孔。
突听齐云啸低声道:“女人,你冒死救我,不知如何称呼?”
“砰”的一声响,巨震传来,上官璇只觉面前一黑嗓子发甜,几乎直飞出去,强运内功心法死死钉立在船头。那船猛的在河道中一横,跟着桅杆“喀”的折断,船尾贴着礁石掠过,收回刺耳的擦刮声。
上官璇正在冒死向外舀水,毫无所觉,半晌齐云啸长叹口气,叹道:“莫非是天意么?《无疾神篇》,嘿嘿,好,小女人,你想不想学这通天医术?”
齐云啸躺在船头,满身浸在水里,悄悄咳了两声,青灰的脸上却暴露笑容,低声责备:“傻丫头,这么伤害你怎的不本身逃生?你师父没教过你轻功?只要跃上那块礁石,你便得救了。”
他脸上俄然暴露几分滑头古怪的神情,道:“傻丫头,这船立时就沉了,你好好听我说,那秘道内里……是有构造的,你不要乱跑,你从那天……我们出来的洞口出来,第一个岔口走最左边,下个岔口直走,走到头……在油灯的灯座上面,向下挖,那箱子里……都是我送给你的好东西。你要好好的学,不要让神医神术失传……”他说几句歇一歇,终究交代结束才放下心来,连声咳嗽,嘴角溢出鲜血。
上官璇应了一声,连舀几盆水,抢进舱去将石鹤怀里的东西尽数搜出来拿到齐云啸面前,齐云啸吃力地望望,公然有本身配制的外敷内用的伤药,渐渐指导着上官璇。
上官璇听到《无疾神篇》四字,吃惊地转过甚去,便闻声齐云啸一字字清楚地说道:“我将它藏在南花坳后山的那条密道里。”
上官璇大是不测:“齐先生,你如何将如许贵重的东西交给我?”
上官璇转头望望齐云啸神采渐现灰败,一代神医,竟然要落得如此结局,她心中黯然,柔声道:“齐先生,我前些日子在洛阳遇见齐掌柜,他正四周找你。”
饶是如此,二人都已发觉此时船越沉越快,河中水流自西向东奔腾甚急,漏船逆流而下,上官璇一昂首,猛得瞧见火线不远一块庞大的礁石横在河道中心,几人高的巨*碎裂在礁石上,惊涛飞溅,收回震耳欲聋的巨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