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寅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隋夜,抬起屁股往她身边靠了靠,隋夜赶紧往中间挪了挪,抬眼瞪他:“你干甚么?”
伴跟着晏城声音的,另有细细碎碎的唦唦声,不像是在车里。
徐寅忽而一笑:“我饿了!想吃火锅。”
晏城在耳机里对她说:“别怕,把门翻开。”
集装箱里黑漆漆没有一丝亮光,隋夜特长电筒往里照,偌大的集装箱里到处都是纠结的蜘蛛网和厚厚的灰尘,唯有靠右边的一个角落摆着一张陈旧的桌子和一摞子硬纸板,像是有人曾经在这里长久歇息过一样。
一向藏在不远处的晏城一样不好受,内里的蚊子太多了,不过十几分钟的工夫,胳膊上已经叮了密密麻麻一排红疙瘩。
隋夜黑着脸不说话,固然车里开着空调,厚重的防弹背心挂在身上,还是让她额头出了一层精密的汗。徐寅幽幽叹了口气,额头抵在车窗上,悠悠地说:“你在活力我去见小庄?”
隋夜看了看腕表,间隔23;35另有五分钟。她找了个斜对着集装箱大门的位置站着,从这里恰好能看到老莲花厂的烟囱,黑漆漆一条,直耸入云。
“看来晏警官不会把我送到市局了。”
隋夜压着火,发笑道:“也是,你都能逃狱了,另有甚么是你不晓得的?”
晏城看了一眼隋夜,这家伙发甚么癫?
隋夜实在有些受不了集装箱里那股毁天灭地的气味,一边拍打胳膊上的蚊子,一边往门口挪,想要畴昔透透气。
晏城嘲笑:“为甚么不?”
晏城话音刚落,便感受身边一阵风刮过,隋夜已经冲到驾驶室前,一把拉开车门,抬手对着徐寅就是一巴掌。
难堪的轻咳脸上,隋夜别开首,讷讷地问:“呃!感谢。”
徐寅不说话,透过车窗看向远处的古塔,传闻古塔是辽代制作,距今已经一千多年汗青,塔顶曾放有得道高僧的舍利,只是年代长远,不知还在不在了。
陈旧的集装箱里又闷又热,不一会儿,汗水就打湿了防弹马甲,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和脖子滑入衣领。
徐寅双手合十:“我很乐意共同警方。”
她把手电筒夹在腋下,用衣摆垫动手,抓住铁锁往下扯了一下。
隋夜面无神采地问:“就没甚么想问的?”
徐寅抬手在她头上摸了一下:“树叶。”
徐寅耸了耸肩:“晏警官是个聪明人。”
隋夜不忍看,拍掉徐寅的手说:“坦白从宽,顺从从严,你明天把统统事情交代清楚,警方天然会从轻措置,毕竟你也是被冤枉的不是?”说完,扭头看晏城。
隋夜一愣,看着他展开的掌心,内里确切躺着一片发黄的落叶。
“见你……”隋夜咬了咬后槽牙,对坐进驾驶室的晏城说,“开车。”
“啪!”锁条从锁孔弹出。
“已经23;50了。”耳机里传来隋夜的声音,晏城蹙眉看了一眼腕上的腕表,抬高了声音说,“再等等。”
卸下锁头,隋夜谨慎翼翼抠着门缝向外拽出一条一尺宽的裂缝,一股浓烈的铁锈味稠浊着甚么东西发霉腐臭的味道劈面而来。隋夜赶紧掩开口鼻,向后退了两步,朝内里喊:“徐寅,是你么?”
晏城拍了拍她的肩,以示安抚。
车子安稳地行驶在凹凸不平的马路上,徐寅落拓地靠着车窗,一边看着车外飞逝而过的街灯,一边慢悠悠地说:“姐,我饿了。”
封条上面挂着一只生了锈的老式铁锁,之前是没有的,出了那件事以后,派出所勒令厂里给每个集装箱都配一把铁锁。隋夜把手电筒凑到锁上细心照了照,锁孔处有几道新的划痕,明显是被人敲过了。